王婆送走那对乡亲的母子后,心跳得厉害,回到家便关上门休息,闷热的初夏,她连睡觉屋子的门床关得严严实实,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心慌。
可躺在床上王婆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安夏笑意盈盈的脸,她做了几十年保媒拉纤的事,虽然也有干过替对方收钱多说两句好话的事情,但那都无伤大雅,男女双方一见面,啥情况基本都清楚,她从没昧着良心想要坑任何人,否则她的说媒也不能做的这么好。
但今天……她恨乔冬梅,为啥要让她知道她家那些破事,那些破事跟自己有啥关系。
“不管,我啥都没做,我不过是给安夏介绍了一个对象,她没看上我就走了,我啥都没干。”
“砰砰砰!”
外面的敲门声吓得王婆差点滚到床底下,“砰砰砰!”敲门声有些气促,在王婆听来仿佛催命的声音。
她看看时间,她刚回家十分钟,她躺在床上不想开门,现在不管是谁找她,今天她都不想开门。
安夏站在门口,敲了足足三分钟门,王婆却没开门,她心里有些奇怪,说来今日事情里她最不怀疑的就是王婆,因为她仔仔细细想过刚才发生的事情,王婆不过是带了一对相亲的母子,以安文的性子,肯定不会把她们的计谋告诉王婆。
但王婆怎么不开门,难道她不在家?难道陪着刚才那个年轻男子赶下一场相亲了?
安夏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屋里紧闭的窗户,她猛地瞪大眼睛,王婆就在屋里,她不敢给自己开门,原来自己的事情她也参与了。
安夏气急,转身一脚踹在院门上,木头门一下就被踹开,她冲进院子里敲房子的门,“开门,王婆,我知道你在家!”
躺在床上的王婆捂着心口,呼吸急促。
“王婆,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开门,我就砸碎你家玻璃,今天你别想跑!”
她怎么知道自己在里面,听到要砸自家玻璃,她一个翻身起来,看到窗户边儿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王婆,你开不开门!”
身影举起石头,王婆眼睛一闭,知道自己躲不过今天,“你干嘛,我刚醒,等一下!”
然后她往自己手心吐了口唾沫,把两边儿蹭乱的头发缕缕顺,不停深呼吸,不要怕,安夏什么都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带着心头重重疑虑,王婆强自镇定打开屋里大门。
安夏带着冷若冰霜地表情走进来,把王婆从上打下打量一遍,“说吧,你为什么跟别人一起害我!”
要不是王婆刚才跟自己做了半天心里建树,她就差脱口而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了。
“安夏,你说什么?我和谁一起害你?这是咋说的?出啥事了?”
安夏冷冷一笑,看着王婆,一言不发,一双美眸仿佛带有穿透人心的洞察力。
王婆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笑着道:“你看,我给你找了这么好个相看对象,你还没看上,你没看上我就跟别人一起走了,你这说的是啥话?我为啥害你,这不可能啊!”
“是吗?王婆你要不是做贼心虚,为啥我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开门。”
“我、我睡着了没听见。”
“这么快,你前脚走我后脚到,你就睡着了,而且现在是夏天,又热又闷,谁家睡觉会关窗户还拉窗帘,你还说自己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王婆心头暗暗叫苦,原来是这样让安夏瞧出破绽,这姑娘咱这么精,她现在无比后悔跟乔冬梅一起害安夏,现在看安夏衣裳整齐,摆明了乔冬梅没得逞,自己走后到底发生了啥?安夏为啥追过来找自己,乔冬梅难道把自己出卖了?
王婆眼神闪来闪去,表情万几变,全都被安夏瞧在眼中,她现在确信,王婆肯定知道什么,如果想跟安家国彻底闹翻,必须要一个证人,而王婆这个外人,就是最好的证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啥,我好心好意把最好的小伙介绍给你,你没瞧上就算了,何苦来找我老婆子的麻烦,罢了以后你的亲事我是不敢接了,行了你走吧。”
“走?王婆,乔冬梅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你要是跟我说句实话,此事就算了,否则没完。”
这个贱货!王婆心里对乔冬梅破口大骂,果然是她,她肯定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现在自己更不能认,只要认了一切就全完了,安夏背后有程家撑腰,她得罪不起。
“她说啥了?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要我说啥?”
安夏深深望着王婆,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这一笑王婆也忍不住看呆了,她从不知道这小丫头居然是个美人坯子,平日里眼神太冷不觉得,现在看到她甜美的笑容,让人望着错不开眼。
就在这时,安夏一把掐住王婆的下颌骨,迅速往她嘴里塞进一颗药,这一刻她不想再留手,对于这些想害她的人,她要毫无保留地让他们知道,害人就要付出惨痛代价。
“咳咳!”
王婆剧烈地咳嗽起来。“你干了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蚀心灼骨丹。顾名思义这个药能腐烂你的内脏和骨头,让你慢慢化为一滩血水。”
“呵?哈哈哈,安夏你莫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还腐烂我的内脏和骨头,你快点说,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王婆再一次没来由的心慌,胃里仿佛也开始隐隐作痛,她伸出双手死死抓住安夏手腕,歇斯底里地喊着。
“我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