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弟,你回去告诉你二姐,明日晚上十二点后,我在村头等她,这两日让她在家啥话都不说,再也别说不嫁的话,乖乖干活,让你妈以为你二姐接受了他们的决定。
你就给你二姐说,让她麻痹她父母,这两天放松对她的警惕,明日晚上我就在村头等她,让她想办法溜出来,不管多晚我都等她,到时候我会找人带她离开这里,但是具体去哪我现在也不确定,而且你记着一定不能走漏风声,否则你姐就逃不掉了。”
梁有弟重重点头,“安夏姐,我一定不告诉第二个人,我就告诉我二姐。”
“有弟,吃了西瓜再走。”
程文联见安夏有了安排,此刻送梁来弟走是最好的办法,他留住有弟切了西瓜让她吃,有弟惦记着二姐的事,吃了一牙西瓜就连忙告辞跑走了。
“梁家父母真够狠心的,大姑娘卖给一个老头,二姑娘卖给一个打死老婆的二婚屠户,别说亲情,一点人性都没有。”
“这样的父母,根本不配做父母,他们生下孩子,却不好好待她,梁母不过是把姑娘当摇钱树,一个个卖掉,还要吸嫁出去的姑娘的血,她眼中只有儿子。”
“还好梁来弟有你帮忙,离开这个家再好不过。”
“嗯。文联哥,你能送我去镇上一趟吗?我想打个电话。”
“走。”
安夏坐着程文联的摩托车,二人骑到镇上,找了个有电话的小卖部,安夏拨通了大队的电话,找罗远军。
此刻她能想到的只有罗远军,陆柏川迟迟不回来,她能求助的只有罗远军。
罗远军听说安夏找自己,以为安夏又是问陆柏川的事,他都不知道咋说,这小子跟失联似的,就那次打了电话,跟领导请了长假,别的啥都没说就匆匆挂了。
自己要不要编点瞎话哄哄安夏,每次安夏问起来,然后失落的声音,听得他心里都有些不好受,他心里暗暗痛骂陆柏川这小子,撩了别个小姑娘怎么说跑就跑了,就是有事也要给安夏打个电话啊。
“喂,安夏啊,最近你嫂子还惦记你呢,她们单位组织漂流,可以带家属,我又没时间,你嫂子还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罗远军硬着头皮,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希望安夏别问陆柏川的事。
“罗大哥,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咦,不是问那臭小子?罗远军来了精神,“你说,啥事?”
安夏把自己好友来弟的事情跟罗远军细细说了一遍,电话里罗远军就气得破口大骂,这是啥父母,卖姑娘,还要把姑娘卖给这种人,毫无人性。
“罗大哥,现在只能让来弟逃走,我跟她越好明日晚上十二点在村头等她,我想拜托你能不能来接一趟,那么晚也没有小巴。我给梁来弟些钱,让她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再找份工作,她啥都会做,在外面肯定饿不死。”
罗远军沉吟片刻,梁来弟是安夏最好的朋友,话里话外他全都听出来了,而且安夏也说了这个姑娘性子柔顺,一个大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安全,有没见过啥市面,胆子又小,自己找工作在被人坑了,自己在武市好歹有些朋友,到时候想办法给帮帮忙。
“安夏,找工作的事情我可以帮忙问问朋友,临时工行吗?”
“行,临时工行,有弟干活很认真手脚麻利,谢谢罗大哥,只是您能不能把她安排在离江桥区远的地方,我怕她被父母或者郑屠户遇见。”
“这没问题,我有几个战友都在洪山区的国企里当个一官半职的,送她去做个临时工还是可以的,而且单位里也安全,有熟人看着不会出事。”
“谢谢罗大哥,我替来弟谢谢你。”
“说这客气话干啥,对了,你四舅家的小儿子,成绩不太好,学校老师跟我媳妇反映了,他初一初二需要掌握的知识点完全不会,老师还私下给他补课,不过这孩子读书可能费点劲。”
罗远军没好意思说,安定强根本就不愿意学习,补课老师在那讲,他就在那发呆,连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安夏知道安定强啥德行,“罗大哥,学习是他自己的事,你能帮他送去补习班我就很感谢了,学不学得好全在于个人,他不愿意学,那就以后去搬砖。”
“哎,还有一年,只要好好学,还是有希望的。”
安夏在电话里与罗远军说定此事,然后随程文联回到村里。
梁来弟得了安夏的消息,心里默默记下时间,这两日在屋里格外温顺,晚上还主动出去做饭,面对母亲威胁式地逼婚,她再也没有说不嫁的话。
梁母暗暗得意,啥不嫁,这老二就是一团软和面,还不是任自己揉搓,见梁来弟听话,梁母也就没咋苛待她,第二天一大早还特意给梁来弟和梁有弟一人一个煮鸡蛋。
梁来弟自然还是把这个鸡蛋留给自己的妹妹,越是接近要走的时间,她心里越发忐忑不安,对妹妹也是十分不舍。
终于来到要走的那天晚上,梁来弟跟妹妹梁有弟不舍地抱在一起。
“妹,我走了,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妈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自己啥都不知道,睡着了不知道我为啥不见了。妈要是打你,你躲着些。”
“姐,你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我也没啥,这十二块钱是我这些年偷偷存下来的压岁钱,你拿着。”
梁有弟不肯要,“姐找安夏借一些,这钱你留着买学习用品,爸妈一向不舍得给钱,妹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