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娇娇不喜欢你,你还非要跟她在一个学校读书,你一个乡下人,就该安分点,打工赚钱,而不是去读书,这个家收留你,你还想咋地,还想白吃白喝白住,你就不许读书,不许跟娇娇在一个学校,让她丢人。”
许老太说出这番话,周围围观的人都震惊了,这是啥人,能把这种蛮不讲理的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叔,我虽说穷,可我来家里这些天,我没花家里一分钱,家里买菜做饭都是我自己带来的钱,这钱是我外婆给我的,我外婆身体不好,都舍不得买药吃,把家里的钱都给我,就是怕我在外面受苦。
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我虽然母亲死的早,可我也是打小被我外公外婆捧在手心长大的,从小到大我外公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我。来到这我怕给叔您添麻烦,我就想着勤快点,多做点活,让着妹妹就行,可还要我咋让,刚才妹妹抱着我,她外婆上来就要打我,还要我咋让,是不是要我把手脚捆了,让你们拿刀剁,拿棍子打才行。”
“要不是你,我女儿家里能变成现在这样,你就不该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就没安好心。”许老太指着安夏,“你就是丧门星。”
安夏低下头,眼泪如珠子般落在地上,可她很快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哀哀地看着林荣伟,眼中的委屈难过透着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哀求。
“妈,你少说一句吧,我家本来好好的,您来闹了一通,现在娇娇的脸也破了,安夏也被您骂了一顿,她好歹也是我林荣伟的亲侄女,这孩子到底做错啥了。”
许老太没想到林荣伟居然敢指责自己,周围围观的人原来也多,一个丈母娘被女婿撅了,这面子往哪搁。
“林荣伟,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给你,你们林家出了什么?工作是我家解决,当年没房子的时候,住在我家,我没要彩礼没要三金,就连结婚的酒席钱,都是我们许家出的。你们林家呢,你爸妈除了皱着一张脸唉声叹气说没钱,他们出过什么,娇娇长这么大,你妈给孩子买过什么,就在孩子七岁那年买过一件地摊上的连衣裙,穿了一天裙子就破了,这就是你们林家给的。
而我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把你们林家的孙女带大,现在你翅膀硬了,指责我做了什么?你当初占我们许家便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你占我姑娘便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要不是美凤她……我告诉你,要不是美凤把她的指标让出来,你到现在还在那个破农村修地球呢,现在你为了这么个小贱人,还敢对我不敬,你有能耐就别靠我们家。”
“妈,你别说了!”
许美凤在屋里给女儿林月娇擦碘酒的时候,听到母亲说这种话,急得她立刻跑出来,可是她已经看到林荣伟极冷地望了她一眼,“美凤,我是没能耐,你妈说的没错,一句都没错,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别跟我受苦了。”
“荣伟,我不委屈,我妈这人脾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这样,她不是这意思,这不都是气急了话赶话的嘛,荣伟你别这样,荣伟!”
许美凤试图去拉林荣伟的手,却被林荣伟一把甩开。
看自己姑娘被人当破布一样丢开,许老太那种心疼和愤怒是没法用言语形容的,“林荣伟,现在说这么硬气的话,你敢说她是谁吗?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她是谁?”
见自己母亲指着安夏,眼神近乎疯狂,许美凤心头大惊,立刻冲上去拉住自己母亲,“妈,我求你,妈你别闹了,你快回去吧,你要想让你姑娘好好过日子,您就别闹了。”
林荣伟铁青着脸,安夏慢慢走到林荣伟面前,哭不出声,只是不停落泪,她一把抹去眼中的泪,“叔,我不该来,我一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明天我就走,我走了你和婶婶就能好好过日子,娇娇也会开心了,这不是我的家,我一直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许美凤听到安夏要走,惊喜来得太快,欣喜若狂地她连装装样子说几句挽留的话,都忘记了。
林荣伟看着安夏,心里难受,可这些天他也精疲力尽,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他沉默了,用沉默表达他默许的态度。
“不能等到明天,你现在就走,去,美凤,把她的行李丢出来,让这个野种赶快滚!”
“妈!”许美凤凄厉地喊了声,“你这是干嘛!”
野种二字深深刺痛了林荣伟,他的孩子,被丈母娘一口一个野种叫着,丈母娘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还这样叫,自己的孩子有爹有妈,不是野种!
“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妈我跟你说清楚,安夏不是野种,她已经要走了,您对她客气点。”
“客气!你让我对她客气,她不是野种是什么,就是她妈不要脸,偷汉子生出来的野种。”
“呜……我妈都死了,你凭啥这样说她,我妈跟我爸感情很好,我爸对我也很好,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许说我妈和我爸。”
林荣伟忍到极致的那根弦在安夏提起安珠时,终于断了,他一把拽住安夏,“妈,你别说这些话逼我,今天当着大伙的面,安夏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对不起她妈,现在这孩子亲人没了,房子也塌了,流落街头来找我,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家谁走都行,就她不能走。
我前半辈子对不起她妈,后半辈子我不能再对不起这个孩子,要是您觉得我委屈您姑娘,对不去您姑娘,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