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李菊花挤出一个勉强笑容,“这怕是不妥吧,我们安慧又不是二婚也不是寡妇,哪有让新娘子自己走出来的。新郎官来不了,但是习俗不能改啊,不然安慧倒霉,顾家难道就不倒霉了?”
“那没办法,新郎官来不了,没人背新娘,她只能自己走。”
坐在屋里的安慧听到外面发生这种事,已经难过地放声大哭了,现在又听外面的人进来说,婆家让她走出去,那是要她倒霉一辈子,委屈地紧紧抱住安夏,“太欺负人了,安夏,他们太欺负人了。”
安夏攥着拳头,顾家这摆明就是不给安家脸面,安慧还没进门呢,就敢这么张狂,要是安慧进了门,以后可怎么办!
“安慧,这亲你到底还结不结?”
安慧茫然地看着安夏,她当然不想结,可出了这么大的事,男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母亲和大哥都没进来说一句话,这亲他们不肯放弃,自己能怎么办?
安夏看明白安慧的内心想法,越发痛恨安定坤,这个王八蛋,为了自己的亲事,这是要让亲妹妹被男方欺负死,“我帮你想办法,这婚咱们结,但不能用他们的方法结,之后不论出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话,知道了吗?”
“安夏!”安慧望着安夏,重重点头。
“你们也一样,今天不让他们大出血,这事情没完。”
其他山坡村的姑娘们各个义愤填膺,“安夏,你放心,规矩不能坏,不然以后我们山坡村的姑娘,都要被婆家欺负死。”
“对,今天这事是人做的事情吗,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安夏你放心,我们都站在你和安慧这边儿,好好教训他们。”
“那就……看我的。”
她知道顾家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是号准了安家大房的脉,吃定了安定坤,吃定了乔冬梅,安定坤不敢轻举妄动,乔冬梅就不敢乱动,那他们顾家想怎么样都行。
可安夏就不相信,顾家没有任何顾虑,真的就什么都不怕,顾红霞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当初顾家嚷嚷着不娶顾红霞,就告安定坤流氓罪的事情根本不成立,二人是你情我愿的,不能你顾家说流氓罪就是流氓罪吧,真打起官司,他们根本赢不了,毕竟安定坤跟顾红霞谈恋爱是事实。
而一旦闹到这个地步,顾家跟安家肯定没办法结亲,顾红霞肚子里还揣着孩子,谁会要她?到时候她就是破鞋,顾家儿子更麻烦,他们顾家要是能给儿子娶上媳妇,那儿子早都结婚了,为什么拖到现在,顾家家庭条件还是挺不错的,还不是因为他们的儿子不光残疾,更本就是看起来都要死的人了,哪个好人家敢姑娘嫁过去,搞不好今天嫁过去,晚上洞房就嗝屁。
顾家这是吃准了安家不敢闹呢,但现在,安夏可不怕,她相信顾家不敢退亲,退一万步说,真退了她也很乐见其成,至少安慧解脱了,她什么都不怕,豁出去跟顾家闹一场。
他们不是想给安慧一个下马威嘛,现在她就好好让顾家听听脸被打的声音,放着和和气气的迎亲不肯,非要闹得不愉快,那自己就好好收拾这帮贱人。
安夏打开大门,外面乱糟糟的突然安静下来,代表顾家的那位五十来岁的男子露出轻蔑的笑容,弟媳说的没错,安家就是一盘菜,想吃哪块吃哪块,真不用给他们脸,因为只要红霞在顾家一天,他们就不敢闹腾,弟媳妇真聪明,先把安家姑娘娶过来,到时候生米已经做成熟饭,红霞出嫁的时候,还不是任由自家折腾,想怎么刁难就怎么刁难。
“顾家新郎官怎么没来?是死了吗?”
安夏的话,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结婚当天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顾家的人当场急了,“你怎么说话的?道歉,否则今天……”
“新郎官都不来结亲,那他结什么婚,不得不让我怀疑,新郎官死了,你们这是骗婚呢,把我表姐骗过去当寡妇,难怪老的小的都不讲道理,还让我表姐亲自走过去,只有二婚和寡妇才自己下地走到婆家,我表姐不是二婚,那只有顾家新郎官死了。
顾家长辈,你倒是说说我这话哪里说错了,还是你们顾家人都不是人,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你、你、放肆!”顾家管事的男子指着安夏气急败坏,“一个小辈,在我面前叫嚣,你们安家就是这样讲待客之道的,这个婚……”
“这个婚不结了!告诉你们安慧说了,她可不想当寡妇,你们死了人就赶紧回去奔丧,别在这骗婚,否则!”安夏双眸一凛,“在山坡村闹事,看你们走不走的出去!今天这事往小了说,是你们欺负我们安家,往大了说,你们这是打我们山坡村的脸,这么多年我们山坡村还没怕过谁!”
“对,没错,欺负到我们村头上了!以后我们村姑娘媳妇走出去,还有什么脸!这亲爱结不结。”
顾家长辈男子被安夏的话镇住了,眼神有些犹豫,这样做,是他们在家里商量好的,给安家一个下马威,这样安慧嫁进来,才能老老实实地伺候他亲侄子,以后也不敢反敲,不然等自己弟弟和弟媳妇走了,安慧霸占着顾家,那自己的亲侄子能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们商议,从一开始就把安慧压得死死地,让她一辈子给顾家当牛做马,伺候顾家的人,可现在事情真要闹大了,这亲事结不了,那可怎么办?
看到此人眼中的犹豫,安夏心中冷笑,果然就是存心糟践人呢,只要他们想结亲,自己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