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要走的时候,陆柏川也被爷爷毫不留情地一起踢出门,美其名曰外面不安全,一定要安全地把安夏送回家。
两人出了门,并排走出好远后,估摸站在阳台的陆爷爷应该看不到了,安夏站定冷声道:“陆先生,不麻烦你了,我在前面坐公交。”
“安夏!”陆柏川突然急急喊了一声,从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到安夏面前。
“这些是我在帝都的战友,这位是我的老领导,在帝都也有些关系,如果你在帝都遇到麻烦,给我打电话也行,或者直接找他们也行。
要是有什么麻烦,打这个人的电话,他肯定能帮到你,还有这个人如果身体不舒服,你就找他,他看病很厉害。”
安夏看着陆柏川目光中的关切,焦急的语速,生怕自己打断他,挡在自己面前,似乎是怕自己走了一般,她心头突然有些酸,自己跟这个傻男人较什么劲。
“帝都人际关系复杂,有权有势的人也多,你参加竞赛如果遇到挑衅的人,能忍就忍一下,不要跟在这里一样,我不在你身边儿,怕你吃亏。如果实在招惹了厉害人物,就找我跟你说过的这个人,再不行找我领导,一定都能解决,或者跟我打电话。”
“那我以什么身份找别人,人家问我是你的谁?我怎么说?”
“我妹妹,亲妹妹。”
这话把安夏气得,恨不得狠狠踹眼前的人一脚,可看他眼中的担忧,她那股气又立刻消散,忍不住扑进陆柏川怀中,紧紧抱住。
陆柏川只觉得一个软软又香香的东西扑进自己怀里,那轻轻的呼吸吹到自己脖子,让他忍不住浑身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全身僵硬。
“你怎么浑身硬邦邦的,我走了,你别担心,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吃饭,长点肉。”
安夏悄悄擦掉自己的眼泪,松开陆柏川,刚才她那一扑,明显听到陆柏川加快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强劲有力,原来他心里是有自己的,之前受的那些委屈,消散了大半,他一定有苦衷,有自己不知道的苦衷。
安夏挥挥手,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漠,离开了陆柏川。
只剩陆柏川站在原地,大脑仍旧处在一片空白中,刚才发生了什么?刚才安夏抱了自己?他觉得胸口喘不上气,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一幕,他的心跳就控制不住。
只有尾随在二人身后的陆老爷子,看到刚才那一幕,喜得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安夏跟大孙子感情进展地这么快,看安夏这么主动,一定很喜欢自己孙子。
就是自己这个大孙子,当兵当傻了,怎么跟木头一样,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他怎么就不知道,顺势一搂,完全没有继承自己当年的风范,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安夏走了呢?
陆老爷子急得跳脚,又怕出来吓到孙子,半天看到孙子也走了之后,他也转回家琢磨着,自己应该教孙子一些谈恋爱的技巧,孙子实在是太呆了。
回家躺在床上后,安夏突然觉得踏实了,捏着两张纸条,一个是陆爷爷给的,一个是陆柏川给的,尤其是陆柏川给的纸条,上面标注的十分详细,还有那鼓声一般的心跳,她叹了口气,自己还计较什么,如果他不结婚,自己也不结婚,一定会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儿。
这辈子,他若不婚,自己便不离不弃。
一觉到天亮,安夏难得睡得如此踏实,只是一大早,许美凤偷偷摸摸看她的样子,让她心里着实不舒服。
“爸,我今天打算回村一趟,要是村里有事,我就不回来了。”
林荣伟还没做声,许美凤突然急了,“夏夏,怎么能不回来呢?早点回来吧,你不是前两天说不舒服吗?农村冷,别再真冻感冒了,马山就参加比赛了。”
许美凤突然找了一个完美借口,只是她今日说的话实在有些多,就连林荣伟都看了媳妇一眼,什么时候媳妇这么关心安夏,不过这是好事,家里就要和和睦睦。
“能回来就早点回来吧。”
“爸,我难得回去,来回坐车又耗费时间,我住两日再走,不会耽误事的。”
“那怎么行!”许美凤急了,可看到安夏诧异的目光,她突然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说安夏不回来,药就断了,那怎么行!
“婶婶还想着,这两日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体的。”
“不用了婶婶,天冷了我也担心外婆身体,我住几日尽尽孝再回来。”
许美凤心头暗暗懊恼,住几日就不能给安夏吃药,效果会不会变差,再加上她马上要走,这前几日的药不都白吃了。
安夏用眼角看到许美凤不甘的算计表情,嘴角溢出一抹冷意,她怕自己走了之后许美凤跟林月娇喝不上自己加料的水,昨天晚上偷偷把磨好的药粉搀在橘子水里,只要许美凤给林月娇冲橘子水,药就停不了。
“婶婶,一会儿您能给我冲一杯子橘子水吗?我想带着路上喝,我去收拾两件衣服。”
“好,你快去收拾,我给你冲。”
许美凤打量了丈夫两眼,背过身悄悄从抽屉掏出药,迅速用擀面杖碾碎,然后放在安夏水壶里,又挖了几大勺橘子粉放进去,怕安夏喝出苦味,还加了两大勺白砂糖。
“夏夏,拿在手上,可以暖手,早点回来,别让婶婶担心。”
“婶婶,别忘了每天给妹妹冲橘子水喝,酸酸甜甜的学习困了可以提神,婶婶你也别舍不得,自己也喝一杯,别总给我和妹妹喝,等回来的时候我买几包橘子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