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兰沉沉睡去,这段日子她都没有过一天舒心生活,胡汉桥仿佛梦魇一般,天天出现在她的梦中,她犹如惊弓之鸟,每每在漆黑的夜晚惊醒。
因为睡眠不好,她整个人十分疲惫,头发一把一把地掉,甚至还高烧不退,经历过外面的凄惨生活,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日子多么幸福,她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想要一个安稳日子。
她知道安家业是老实人,她又是两个孩子的妈,只要她赖在这里,以死相逼,安家业拿她没办法的。
天亮之后,众人起床,安家业远远看着睡在沙发上,半张着嘴,脸颊凹陷皮肤拉簧的周翠兰,有些恍惚,这样的周翠兰看着犹如一个骷髅。
“爸,你要干嘛!”
安定强愤怒的喊声,惊醒了梦中的周翠兰,她忍不住抖了一下,以为是胡汉桥又找到了自己,张开眼睛后呼了口气,这是家,自己熟悉的家。
“周翠兰,既然你行了,收拾一下,让两个孩子送你回家,这是五百块钱,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心意,以后咱们各过各的,我请你不要再来折腾我,我只想过安静的日子。”
“不,家业!不,求求你别撵我走!”
周翠兰惊恐地扑上来,想要抓住安家业的手,却被安家业多开,跌坐在地下,身上还裹着一条毛毯,这一晚让她恢复了几分精神。
“家业,求求你看在我为你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收留我吧,我什么都能干,我不要求你再跟我复婚,只要给我个住的地方就行,我不用你管,我跟着两个儿子过,你再娶媳妇都行,求求你我只要你给口饭吃,看在我替你养大两个孩子的份上。”
“周翠兰,这个家没有你的位置,两个孩子当初是你不要的,这个家也是你不要的,我两已经离婚了,你想想你对我做过的事,你说过的话,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周翠兰。”安夏抢先一步开口,她看出周翠兰在卖惨,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四舅就算不心软,两个孩子看到四舅这样狠心,周翠兰毕竟是他们亲妈,很容易对四舅产生怨怼,安定强已经恨上四舅了。
“你当初口口声声说不后悔,还炫耀自己要跟胡汉桥吃香的喝辣的,过有钱人的生活,怎么会落魄成这样?难不成你被胡汉桥骗了?但是你有什么好骗的?我很奇怪你走的时候趾高气昂,为何大半年时间就落魄成这样?”
周翠兰咬着牙,死死盯着安夏,眼神如锥子一般。
“是不是发现,我的秘方是假的?”
“秘方,什么秘方?”安家业跟大儿子异口同声地问道,安定强满眼疑惑。
周翠兰呼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是不是你从我这偷去的秘方治不好病?”
“你都知道?你故意害我们?你故意给我两下套!”
周翠兰死死咬着牙瞪着安夏,仿佛只要安夏点头,她就要扑上去掐死这个人。
“什么是我故意的?我故意干什么了,我藏在书皮里的秘方,告诉过你们吗?我的东西给你们看过吗?是你偷摸翻我的东西,找到了你认为的秘方,一切事情都是你干的,我干过什么?难道是我把秘方塞在你手里的吗?”
“你、你……”
周翠兰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安夏的套,她跟胡汉桥全都中了安夏的诡计,她拿到的是一张假秘方,难怪胡汉桥一次次做出来的药膏,都不能治病,她后面的凄惨生活全是被安夏害的。
“噗!”
周翠兰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这就是老话说的,自作孽不可活!周翠兰,我要是你就拿着这五百块钱,远远离开,再也不回来,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居然还有脸回来?难道你觉得我四舅就这么好欺负吗?不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你想回来,他就会接受你?”
“贱人!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安夏柳眉倒竖,“周翠兰,是我让你跟胡汉桥通奸的吗?是我让你偷我的秘方的吗?是我让你抛夫弃子跟野男人私奔的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不守妇道,又是你跟胡汉桥一起算计我的秘方,最后还是你为了自己的yù_wàng不要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拆散别人的家庭,跟野男人私奔?现在你说这些全是我造成的?我问你,我能按着你的头,让你做这些事情吗?你做这些不全都是心甘情愿的吗?
你不总是嫌弃我四舅穷,我四舅窝囊,现在你回来干什么,我要是你死在外面都不回来!”
周翠兰呼噜呼噜地喘着气,安家业的脸在安夏的话中一分分冷下来,“拿了钱你赶快走吧,该说的话咱们早都说清楚了,当初你什么都不要,孩子也不要非要离开这个家,现在这个家已经不需要你了。”
“不,家业,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不能不要我!”
安夏咬着牙,安定凯的身世,她并没有让王婆公开,因为她不想伤害安定凯,但周翠兰如果捏着这件事不放,四舅很可能会动摇,但她深知,周翠兰这个女人,留不得!
门外突然想起重重的砸门声,“开门,安老四,开门!”
安家业皱了皱眉,大年三十,谁没事闹上门来,这是要干啥?他赶忙打开院子的大门,一个女人飞快地冲进来,跑到堂屋,看到坐在地下的周翠兰,恨得咬牙切齿,扑上去一把薅住周翠兰的头发。
“贱人!你抢了我男人,拆散我家庭,现在你还敢回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