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言被父亲的话堵得说不出口,在陆国言身后的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二十多岁,可不像十几岁啊,女的看着还挺年轻,面向三十四五岁,皮相看也就四十出头,一个儿子二十几,她是什么时候生的?十几年前才结婚,那就是未婚先孕。
“我今天不是来翻旧账的,陆国言是你们女婿,但我不是你们的亲家,有问题找他解决,这个老宅子是陆家祖上的基业,现在是我做主,你们今天必须搬走。”
“陆国言是不是你儿子?是不是?你不认我们,那你跟陆国言啥关系,告诉你我住我女婿的房子,我今天偏不走了。”
老太太见陆老爷子软硬不吃,气得一屁股坐在旁边儿的石凳上。
安夏冷冷一笑,耍无赖,就知道这些人最后讲理讲不过,就开始耍无赖,再看陆老爷子气得脸色泛红,说不出话来,她赶忙拿出一颗保心丸,“李爷爷,麻烦您给倒杯温水。”
安夏掐着陆老爷子的脉搏,心跳加快血压升高,这是人生气的正常反应,但是陆老爷子的脉搏有些衰弱,年纪大了气不得,心脏也不似年轻人那般强健有力。
“陆爷爷,您别生气,先把这可药吃了,顺顺气,有事说事,犯不着生这种闲气,这是您的家,岂容他们说不走就不走,柏川屋里有电话吗?”
陆柏川点点头。
“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强闯民宅,寻衅滋事,气得家中老人快要犯心脏病了,请警察快点来,告诉他们这里泼皮无赖多,麻烦多增派一些警力。”
“你说谁泼皮无赖呢,你一个黄毛丫头,敢才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了,女婿,你看看,我的老脸都被人按在地上踩了。”
“国言,我妈一把年纪的人了,到老了还要被柏川没过门的媳妇骂?现在的孩子怎么这样,不懂得尊老爱幼也就罢了,心肠怎么这么毒辣,爸,您给柏川找媳妇我们不能管,可您找这么一个泼妇,还没进门就伸手管起陆家的事,她是哪来的,算什么?”
“我生长在农村,武市山坡村,一个你们没听过的地方。我懂得尊重老人,但也要老人自重,像您母亲这样为老不尊,你这种白莲表,我见得多了,农村泼妇不少,你们段位不够,所以别在这闹了。
这个房子的所有权在陆爷爷这,你们强行住进这套房子,陆爷爷丝毫不知,就是犯法,现在在这一哭二闹,无非是想赖着不走。
不走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今早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了,他说这房子以后就是周家的,什么意思?陆家的东西,怎么就变成周家的了,真以为赖在这不走,就能赖到一套房子,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以为不讲理就怕你们,这是法治社会,所以别痴心妄想占便宜,有这功夫磨嘴皮子,不如早早收拾东西离开。”
“他m的,你这个臭丫头!”年轻男子上来动手,陆柏川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反向一撇,年轻男子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你们敢打人?”
大孙子吃了亏,老太太心疼死了,也懒得装了,扑过去一把拉着大孙子,“报警,让警察看看,你们打人!”
“你不用讹诈,警察来我也不怕,是他先对我动手,这叫正当防卫,老太太您以为这是农村呢,这是皇城根,不是农村,谁家不讲理谁家儿子多就能占便宜,这地方是将法律的。”
“陆柏川,你这个逆子,这是你妈的外甥,大家都是亲戚,你怎么下死手。”
“陆国言,我跟你早都在这个女人进门的那天断绝父子关系了,我妈死了,她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别逼我说难听话。”
周丽丽不停掉眼泪,“柏川,你别这样,你走的这些年,你爸经常难受地晚上睡不着,他没去看你,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当年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没想到大姐会这么想不开,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你爸。”
“你个老白莲表,本来就是你的错,渣男渣女,小三上位,未婚先孕,逼死原配!看您也是知识分子,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是自控能力,你既已结婚生子,就该肩负起责任,而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生出私生子。
而你说都是你的错,那你认错的态度呢,你做了什么弥补吗?既然你知道错,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为什么不拒绝这个男人,你口口声声自己错了,可你只是嘴上说说,一点认错的行动都没有。
你们两个人,一个个嘴上为自己开脱,恬不知耻地把责任丢在别人头上,埋怨爷爷和柏川不原谅你们?为什么要原谅,那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界上要警察干什么?
柏川,报警!”
安夏一番话说完,四周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