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月场所?”
乐语看了一眼琴乐阴:“是未来的皇帝,是未来的朝廷。”
众人严肃起来。
有人问道:“会长,你认为蓝炎……”
“我当然没那么大本事看出谁是未来辉耀大地的主人。”乐语摇摇头:“但凭借蓝炎的本事,他至少能护晨风东阳十年平安。”
大家动容起来。
十年,听起来好像不多,但未来可不是和平时期,而是圣剑辉耀空悬、辉耀大地互相厮杀的黑暗时代。
十年,足够让银血会完全吞并晨风区,成为当地军政不可或缺的钱袋子。
至于十年之后,蓝炎就算败亡,他们也可以转身投靠新主人。
商人的时代,是永远不会终结的。
当然,银血商人也并非全盘相信会长的判断。
但他们要的也不是一个准信,而是一个理由。
一个让他们掏起钱来没那么肉疼的理由。
投资未来,这个理由足够了。
就像你办健身卡,其实就是为了找一个跑步抬杠的地方,听起来就不太乐意,但换个说法,是为了投资健康和提高找到异性的成功率,那你就可能没那么抗拒了。
“但我们还是无法接受。”泉新等人摇头,精神海里全是否决的思绪。
银血商人也很想答应。
但蓝炎要的钱真的太多了。
这已经不是割肉,这是要榨他们的油。
命虽然也很重要,但这么多钱,他们还是觉得不要命算了。
乐语不禁高看他们一眼。
这群资本家的精神境界,相当高啊。
资本已经将他们彻底异化到‘贪夫殉财,烈士殉名,各视对方为贪夫,视己为烈士’的无上境界。
乐语忽然道:“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方案,或许可以让我们给的钱少一点。”
议事厅里的壮烈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会长请说!”大家着急道。
“蓝炎说到底,其实还是为了军费,只是他们不可能在东阳区久留,所以才会想着一次过吸干我们的血,因为他未必还会来第二次。”
乐语侃侃而谈:“他又岂能不知道竭泽而渔的道理?但这个世道,他信不过我们,我们也信不过他。”
“那我们为何不各退一步,给双方一个机会?”
大家有些摸不清头脑:“会长的意思是……?”
“譬如说,”乐语谆谆诱导:“我们可以将不动产给蓝炎。”
“工厂。”
“商铺。”
“酒楼。”
“临海军带不走的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他。”
“蓝炎想要竭泽而渔,那我们就给他一起网鱼的机会。”
“我们也让他享受一下,什么都不用做,钱就滚滚来的美妙感觉。”
“为何我们要跟蓝炎对立呢?我们将蓝炎也拉进银血会不也是一个选项吗?”
“不过,不过,”乐语双手合十,声音如同勾魂夺魄的魅音:“蓝炎肯定信不过我们,毕竟他一个将军,在经商上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战争赔款只要流动资产,根本没兴趣跟我们一起捞钱。”
“刚好,城外有五百临海军。他们既能是监视我们的卧榻之刃,也能成为我们跟蓝炎的友谊之桥。”
“为了表现我们银血会的诚意,我可以命令这五百临海军入城,让他们代为接掌诸位旗下的不动产,而你们各家必须撤走自己的家族要员,切不能让这些军士感觉自己会被‘奸商’欺骗。”
“别急,别急,先听我说完。虽然你们各家要撤走家族要员,但我作为蓝炎指定的会长,五百临海军的指挥官,我自然是可以派我的人跟着他们,保证在他们接管期间,不会让各家产业发生任何损失。”
“我这个方案的重点,就是互信,以及诚意。”
“我们要让蓝炎知道,就算他远在晨风,也能享受银血会源源不断的利益。这不仅能消除现在的危机,还能让临海军保护我们——难道你们还想指望和阳军这群铁废物吗?”
“为此,你们各家必须暂时脱手产业,让军士亲眼见证我们银血会的‘泽’有多大,‘鱼’有多肥,更要借此让蓝炎感受到银血会的赤忱诚意!”
“你们也无需担忧,这顶多就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等蓝炎信任我们后,各家产业自然就回到各家手中。到时候我们再做账欺诈,蓝炎识条铁咩,还不是得喝我们的洗脚水?”
“但蓝炎若是接受我们的提议,我有信心将战争赔款的金额降低到一半,甚至是五分之二!”
“心存疑虑的各位,也要想想,我荆家在玄烛郡也有诸多产业。”
乐语拍了拍胸膛:“我就算会坑你们,难道我还会坑荆家吗?”
“你们说,这个方案,妙不妙啊?”
一旁的琴乐阴,看着乐语声情并茂地表演。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青年报看过的一个小故事。
那是一个名为迅哥儿的作者写的。
故事里,有一个人想在屋里开窗户,但他怕大家不答应,所以提议开天窗,便引来大家的猛烈反对。
他这时候再说,‘那不如开个窗户吧’,大家想了想,比起开天窗,这个提议就好多了,于是纷纷答应。
荆正威一开始就提议,抄银血会八成身家。
那自然是全体宁愿壮烈成仁都不愿意给钱。
他这时候再说,那不如大家将产业交给临海军、交给荆家代管一会,就可以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