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镇,里正府!
“云空那死道士走了吗?”程瀚海坐在一个太师椅上,看到管家回来后询问道。
管家躬身道:“他拿了钱后,就连夜返回白云观了。”
“嗯,”程瀚海点点头,敲着太师椅的扶手,“我弄死范恒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垮范崇明那狗东西,没想到那狗东西居然当众自杀了,这个障碍算是彻底清除了。”
“老爷圣明,在这龙江镇根本没人配做您的对手。”管家立即送上一记马屁。
程瀚海叹了口气,道:“美中不足的,就是没弄死云空那死道士,还让他杀了我的工具人。”
“老爷,那梦炎貘不好控制,死了也就死了。”管家摸着山羊胡子,眯着眼睛开始出馊主意,“至于云空,他敢殴打少爷,藐视里正府,不给老爷半点面子,那他就该死,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仙霞派,来对付他。”
程瀚海眼睛一亮,笑道:“对啊,云空刚得到了两仪定魂柱,那可是价值上百万朋铜贝的宝物。若是告诉了虚老道,以那老道贪婪的性子,十有八九会对云空下手了,到时可就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啊。”
“老爷真是足智多谋,算无遗策,就算那些修道人拥有食气辟谷、焚山煮海的神通,还不是被老爷玩弄于鼓掌之中。”管家摆出一副满脸钦佩模样。
程瀚海很享受管家那钦佩的目光,一时又生出新的念头,道:“光两仪定魂柱的份量还不够足,我们再杜撰一样宝物,就说那云空有一件守护神魂的无上宝物,如此才能不惧梦炎貘的虚无之火,得以将梦炎貘杀死。”
“老爷之谋,老奴彻底拜服。”管家先送上一记马屁,又接着出馊主意,“不过,这些事还是让了虚老道从街上听到不住了。
“为什么要害范崇明?”宁希发现有人帮梦炎貘埋两仪定魂柱的时候,就明白龙江镇里有梦炎貘的同伙。
本来他无法确定谁是梦炎貘的同伙。
还是唐闺臣提醒他,她到里正府取黄藤纸和朱墨的时候,程耀天威胁她说,他所受的耻辱很快就要她偿还。
宁希因此盯上了程家,之前离开龙江镇是假,悄悄来监视程瀚海才是真。
“范崇明是自杀,与我……没关系。”程瀚海强装镇定。
宁希抬起手,在管家肩上轻轻一拍,看似没有用力,可管家七窍流出鲜血,身体斜着栽倒。
“咕咚……”
程瀚海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我……我是大商官员,受国家气运庇佑,你一个修道人,若杀了我,必沾因果。”
宁希轻轻摇头。
这混账东西与妖同流合污,谋害镇民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是大商官员。
现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才记起自己是官员。
真是讽刺。
殊不知,国家气运庇佑的,乃是清正廉洁,一心为公的好官。
像程瀚海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间渣滓,杀了不仅不沾因果,还会攒下功德。
“有人认为死了便解脱了,其实死才是痛苦的开始。”宁希掐印一指,一簇三昧真火从指尖冒出。
这空荡荡的屋子里,立马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程瀚海身子一抖,他听出来了,惨叫声是管家的。
“这叫炼魂,可将魂魄炼为虚无,彻底消失在世间。”宁希收了三昧真火,惨叫声戛然而止。
程瀚海面色发白,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放心吧,我不会这样对你的,”宁希咧嘴一笑,“我顶多炼掉你两魂三魄,这样你生生世世无论转生成什么物种,都是白痴,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成为人们践踏、嘲弄的对象,这种日子永远没有尽头。”
“你……你好毒!”程瀚海真正的恐惧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玩火者必自焚。
像云空、了虚这种修道者就是火,你可以谋算他们,只是一旦露出一点点破绽,引起他们的怀疑,那将在劫难逃。
宁希嘲弄一笑,对待程瀚海这种人,不管怎么过分,都不算毒,道:“你还不打算说吗?”
程瀚海低头道:“我说,我说……我对付范崇明是为了……”
宁希看了一眼屋外,打断程瀚海的话,道:“天明了,你不要说给我一个人听,说给镇上所有人听吧。”
程瀚海眼珠一转,按照宁希的吩咐往外走去。
雨已经停了,清晨的空气尤为清新,路边的小草翠绿翠绿,野花的花朵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儿。
里正府外有一个高台,宁希把程瀚海押上去,让他跪在湿漉漉的高台上。
“龙江镇的父老乡亲们,我是白云观的观主云空道士,最近镇子上陆续有人死去,此事并非妖祸,而是人为,具体情况请大家来里正府前,听程瀚海为大家一一解释。”宁希运上真气,声音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传遍整个小镇。
很快,镇上的居民陆续赶来。
这些人看到程瀚海跪在高台上,一个个小声议论起来。
宁希等了一会儿,看人到的差不多了,踢了程瀚海一脚,道:“交代吧!”
“诸位乡亲,这个妖道想敲诈我,我誓死不从,他便往我身上泼脏水,想让我程某人身败名裂,请诸位乡亲们不要上了他的当。”程瀚海大声道。
他实在不敢说出实话,那样一定会被镇民活活打死的。
“程瀚海,你简直是胡言乱语,”范崇明的夫人范杨氏站了出来,“昨日我夫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