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海上航行了大半个月了。
按照南洙决的计算,船应该已经到了公海。
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要把他杀了丢进海里喂鱼了。
给小王做过手术的那个年轻人,今天给他们端了一份很不错的饭菜过来,不晓得这算不算断头饭。
因为南洙决一直都很配合,年轻人对他的戒备轻了不少,断定他已经没有了逃跑的想法,所以每次让他吃饭的时候,都把他的绳子给解开。
南洙决转了转手脖子,对那年轻人说:“可以借我一把剪刀吗?”
年轻人看了他一眼,警惕心提起:“你要剪刀干什么?”
南洙决看向小王:“他的伤口好几天没有清洗了,纱布几乎长进肉里。我想替他处理一下。”
年轻人忍不住吐槽:“何必呢,都快死了还费这力气干啥。”
南洙决笑了笑:“活着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出来保护老板。
他沉默一会儿,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这些饭菜。
之后,南洙决又替他把粘在伤口上的布揭下来。
到底年轻人,在没用药的情况下,两周时间伤口已经开始长出新的皮肤了。
不过到底没有好全,想到今晚还要游好几个小时,南洙决还是有点担心。
但愿他可以撑住。
护理好伤口,南洙决又用这把剪刀,在捆绑他们的绳子上,剪了许多处不易察觉的小口。
过了一会儿,那个年轻人进来收拾,把他们再次捆了回去,带上剪刀离开。
他们静静等待。
年轻人一般一天只给他们送一顿饭,偶尔心情好会送两顿过来,第二顿的时间一般在晚上七点。
如果晚上七点他没过来,他整晚就不会再来了。
不过今晚七点他过来了。
“已经到公海了,我们头儿打算晚上就杀了你们。你们吃完这顿好好上路,变成鬼不要赖我,我已经很照顾你们了。”
年轻人把饭菜放下,背对着南洙决,过去替小王解绳子。
而南洙决早已挣脱开,趁着他没注意,拿起早就藏好的一根木棍,重重击在他后劲处。
年轻人应声倒地。
这段时间虽然他很照顾他们,不过到底他也有份害他,道不同,也只能到此为止。
南洙决从他口袋里翻到一个打火机,脱下他身上棉质短褂,和小王悄悄走出这间小黑屋,反手把门虚掩上。
此时船上的其他人好像都在吃晚饭,甲板上没有任何人。
南洙决在来到船上的第一天就记住了他们船上放干粮的仓库在哪里。
他绕到仓库上面,点燃那间棉质短褂,从天窗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些,对小王说:“我们走。”
两个人一起跳入海中。
并不算小的落水声,立马引起了船舱里几个人的注意,头儿很警惕,吩咐旁边的人:“出去看看。”
那个人喝的七荤八素,很不想动,但也不敢违背头儿的命令。
起身走到船舱外面,往小黑屋瞄了一眼,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见一双脚,嗯,人还在。
他又望了望海面,嗯,风评浪静。
他心里骂了他们头儿一句傻β。
这可是大海中央,周围连个落脚的岛屿都没有。
谁会蠢到跳海逃跑?
难不成那两个人,还能蠢到要从公海游回国?
恐怕不累死,也要喂鲨鱼。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两个人不管怎么样,肯定都是死路一条。
他打了个酒嗝,回去继续喝酒。
等他们发现出问题时,半个仓库都已经烧没了,忙着救火就救到大半夜。
把火扑灭之后,他们以为南洙决是趁着火势混乱躲起来了,在船上到处找,都没找到人,才想起来让人下海去找……
而此时,南洙决和小王已经远远离开了那艘船。
不远处,一艘灯火辉煌的豪华游轮,朝着海平线上的明月驶去。
两个人从邮轮船尾爬上去,其实早就已经累的没力气,全靠求生意志吊着。
终于逃脱升天,两个人翻进一间客房的大露台,坐在地板上休息。
忽然,有个穿着制服的金发女服务生推开了门。
南洙决和小王回头,与她对视。
那服务生看见露台上躺着的两个人,愣了愣,又仿佛没看见他们似的,直接把门关上,离开了。
小王惊讶地看向南洙决:“她没看见我们吗?”
南洙决想了想,说:“大概是这个房间的人已经死了。”
小王一惊,弱弱问道:“老板,啥意思……”
南洙决耐心和他解释。这艘邮轮,正常人在任何网站都查不到信息,因为它不对外公开。
只有富人,或者有特殊需求的普通人,能找到入船的方式。
它酒色财气,纸醉金迷。
它有什么都可以拿来当赌注的赌场,也有出卖身体就可以大赚一笔的酒色场所。
它是富人们的斗兽场。
像什么xx盛宴,什么xx转盘,都是这些场所玩剩下的。
上来搏一搏,搏赢了,世上多一个有钱人。
搏输了,往海里一跳,一了百了。
古老的东方国都一向对这些事讳莫如深,就算是文学作品里也不可以描写,写多了会被举报,所以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南洙决知道,是因为他在国外的时候,调查过一些需要合作的人,为了他们来过不少次。
所以也会了解它的航线,才能凭借超凡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