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北宫琉虽为质子,但却是身份高贵的世子,一般人也不敢招惹他,更不会有什么苦力需要他去干。
所以,他这么一副疲惫不止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若是让北宫琉听见她的心声,定是要赏她一个大白眼的。
没人敢招惹他?不会让他干苦力?
他被白子墨差遣的还少吗?!
多少次的为白子墨犯险跑腿,除了白子墨,他北宫琉何曾这么给人‘任劳任怨’过?!
只可惜,北宫琉听不见裴卿卿的心声。
裴卿卿暂且也不知他和白子墨之间瞒着她的事儿。
“呃……”北宫琉噎了一下,眼珠子一转,一本正经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裴卿卿疑惑了一下,“与我何干?”
她与北宫琉,不过算是初相识,怎么就是因为她了?
难不成,是白子墨让他干了些什么?
想着,便回头瞧了一眼白子墨。
但见白子墨面色温润,淡然从容,也不像是胁迫了北宫琉的样子……
这话要是叫北宫琉听到,怕是要气的撒手就走人!
白子墨‘胁迫’他,胁迫的还少吗?!
只能说,或许裴卿卿还不深知,自己的夫君,是个怎样腹黑奸诈的狐狸精!
“大婚那日,本世子见你身穿飞鸾嫁衣,就觉得起疑,所以就私下调查了一番,若早知道你握有飞鸾青玉,用得着本世子这么劳累吗?!”北宫琉煞有其事的说。
要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北宫琉也不输给裴卿卿啊!
“所以大婚那日,你才会进我的新房,为的,就是查看飞鸾嫁衣?”裴卿卿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合着那天,北宫琉及时出现为她解围,打发了慕玄凌,不是白子墨的意思?
而是为了查看飞鸾嫁衣?
所以从看到她嫁衣上的飞鸾图腾开始,北宫琉就怀疑她了?
她倒也记得,那天他却曾问过,飞鸾嫁衣出自谁手的问题。
只不过……既然北宫琉看得出来,那嫁衣上是飞鸾,其他人……会不会也有认得出飞鸾图腾的?
比如慕玄凌……又比如乾帝……
会不会,给侯府惹来什么麻烦?
想着,裴卿卿眉眼间便多了一丝忧虑。
“可不是,本世子去找你,就是为了确信,你嫁衣上的是飞鸾。”北宫琉透着几分慵懒的说道。
只是当时却被她忽弄过去了,以为嫁衣上的飞鸾图腾,是白子墨的手笔。
如今看来,白子墨不过是满足她的心愿吧?
裴卿卿闻言,微微眯眼,睨了一眼北宫琉,“那世子可查到了什么?”
不是说私下里调查了一番吗?
那他查到了什么?
这话,本就是为了敷衍她的借口,又怎会真的查到什么?
北宫琉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什么也没查到,否则也不用等夫人先找来询问飞鸾青玉的事了。”
如果查到了什么,他早就先找裴卿卿问个清楚了。
“……”
“你可以走了。”
裴卿卿嘴皮子蠕动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白子墨突然出声打断了。
他说的,自然是北宫琉。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要不是看在他是北宫琉的份儿,就冲着当日敢跑到新房去这茬,就够他喝一壶的。
“啧啧,看到没有?这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北宫琉鄙夷了白子墨一眼。
这话,是同时说给白子墨和裴卿卿两口子听的。
白子墨眼皮子一抬,都没开口,北宫琉便分分钟认怂,“告辞。”
一溜烟的,就走了。
看的裴卿卿一阵好笑。
白子墨,难得有北宫琉这么个知交。
北宫琉走了之后,裴卿卿又把飞鸾青玉给到了白子墨手里,“这玉佩,夫君好好收着。”
别忘了这可是她的聘礼。
只要知晓了飞鸾青玉的来历,那玉佩本身,对她便没多大作用了。
白子墨却迟疑了一下,“夫人既然知晓了这玉佩的重要性,为何不自己收着?”
只要她拿着飞鸾青玉,便可受到神昭国皇室的庇护。
其实今天将玉佩拿给北宫琉看,其一是为了给她解惑,其二,也是为了让她多一层保护。
北宫琉,毕竟是神昭国世子,是皇家血脉。
虽说在京师为质,但这么多年下来,也并非是全无根基。
如今知道了她有飞鸾青玉,北宫琉自会多保护着她。
虽说他自己的夫人,是该由他来保护的,但难免怕会有些疏忽大意的时候,多个人保护她,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北宫琉时常说白子墨狡猾,也是不无道理的。
“重要的不是玉佩,是玉佩的来历。”裴卿卿不以为意的说,“再说了,夫君比玉佩更重要,我若不拿聘礼占着夫君,指不定哪天就被别人占去了。”
果然,情话往往都是挑拨人心弦的东西。
浅笑嫣然,她看似开玩笑的话,却像在白子墨心头上了一把锁。
让她占着位置……
“额……”刚进门的玖月一阵汗颜,面色极其不自然的颔首,“侯爷,夫人……”
他一进来就听见夫人在跟主子说情话……
这真是……令他汗颜哪。
原来不止男人才会说情话的,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女人说起情话来,那也是不输男人的。
甜蜜的气氛被打断,白子墨幽幽的睨了一眼玖月,“何事?”
迎接到主子幽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