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煜怎么想她,她可以不在乎,可她容不得有人瞧不起白子墨。
无人知道慕楠煜心头一颤,因为他接收到的,是两记冷眼。
不仅是裴卿卿的冷眼。
尤其是白子墨,那眼神儿,像冰刀子一样剐人!
慕楠煜感觉自己惹到了白子墨。
但同时又自尊心受挫,对白子墨自然就多了一笔记恨!
居然被一个残废吓到了!
但,若说发作,慕楠煜却也是不敢的。
就连他们的父皇,尚且不能和白子墨撕破脸。
更何况是他一个无兵无将的煜王呢?
再说七皇子,慕至纯虽然天性纯真吧,但也不至于傻。
这火/药味儿上来了,他哪能察觉不到啊?
连忙出来打圆场,“侯爷,夫人,煜王兄,我们就不要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去吧,父皇还在等着我们呢!”
这话,看似是随口一说的。
但实则,有提醒之效。
提醒他们,乾帝还在里面,闹不得!
不管慕至纯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醒,裴卿卿明白他的意思,收敛了对慕楠煜的目光,又扯了扯白子墨的衣袖,以示安抚。
慕楠煜像是被驳了面子,面色黑青的冷哼一声,进了府。
剩下个慕至纯呵呵一笑,多少有些尴尬,但对白子墨的态度,还算尊敬,“侯爷请!”
长了眼睛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慕楠煜不悦了!
“七皇子客气了,本候与夫人一道进府即可,想必今日七皇子事务繁忙,本候就不耽误七皇子了。”白子墨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算是婉拒的慕至纯的好意。
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慕至纯招呼他。
今日慕至纯在这儿替慕玄凌招呼宾客,想必是乾帝的意思,自然是有的忙了。
其实若是细想,便会知道白子墨这么做,也是为了慕至纯本人好。
即便慕至纯是皇子,也改变不乾帝将侯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事实。
慕至纯跟他走的近了,想必也会引来乾帝的不悦。
白子墨这么做,也是为了慕至纯好。
莫说慕至纯,但凡是哪个皇子,又或是其他的哪个王公大臣,只要跟侯府亲近,那无疑便是跟乾帝过不去。
慕至纯虽较为单纯,但也不傻,自然也听得出白子墨的婉拒之意。
当然不会强迫白子墨,“那侯爷自便,我就不招呼侯爷了。”
说到底,这又不是他的喜宴,就算招呼不周,那也跟他没多大关系。
慕至纯虽外表看着单纯,但却不是真的没脑子。
只可惜,他母族不如慕玄凌和慕楠煜的母族有权有势,人微言轻,不能把慕玄凌和慕楠煜怎么样。
若是再不‘单纯’些,怕是早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在皇室中生存,便如同在夹缝中求生,每个人都有其生存方式,这不足为奇。
“看来夫君对这七皇子很有关照之心哪。”慕至纯走后,裴卿卿便说笑了一声。
别人不知道,她哪会不知,白子墨这是在为七皇子着想。
免得慕至纯遭乾帝不待见。
白子墨,这算是同情七皇子慕至纯嘛?
“莫非夫人以为,为夫是个无情无义之人?”白子墨不以为然的回趣一声。
夫妻俩就这么有说有笑的进了凌王府。
裴卿卿在后面推着轮椅,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外界不都传闻夫君无心无情嘛!原来夫君竟也对人有同情之心。”
她这口气,好似在说,别不承认你刚刚对那慕至纯没有同情之心!
只是这话,纯属就是她夫妻俩之间说说笑笑罢了。
至于那些关于白子墨的传闻,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的知道,传闻,不可尽信!
白子墨温润俊美的眉梢一挑,“夫人也说了,那是传闻,传闻止于如夫人这样的智者,夫人觉得可对?”
这话听着,倒别有一番韵味儿。
像是在说,夫人当初不也是透过传闻,看到了他的本质,才嫁给他的嘛?
正所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白子墨这话不仅夸了裴卿卿,也是在明着暗着夸自己呢。
“……”裴卿卿眼角一跳,这男人,是该说他自信呢,还是该说他自信呢?
有这么夸奖自己的吗?
不过有句话倒是没说错。
她确实没有被传闻误导。
这不,透过传闻捡到了他这么大个宝贝。
“对对对!夫君说什么都对!”裴卿卿很是配合的说道。
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入了席。
宾客席间都是些王公大臣,而白子墨平时在朝堂上,与他们关系也并没有很好。
且,他们之间,十个人有八个人都私下里嘲笑白子墨是残废。
是以,白子墨与他们,并无什么交情可言。
既不寒暄,也不客套,只和裴卿卿坐上了自己的席宴间。
那一派不以为然的模样,瞧着,就像是在自家后院随便吃餐饭而已。
白子墨不跟人寒暄,同样的,也没人会主动上来找他客套。
上头可还坐着掌管生杀大权的陛下呢,陛下忌惮侯府,这是满朝众所皆知的事儿。
大家伙都心知肚明。
这个时候去和白子墨套近乎,不是得罪陛下吗?!
这点脑子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官啊?!
于是乎,白子墨的座位上倒也清净的很,无人打扰他与夫人说笑。
然而,别人为了避嫌,不去打扰他,可有一个人,是白子墨掌控不了的。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