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月,你去准备需要的药材,拿给师父炼药…”
玖月话到了嘴边,不想却被白子墨打断了。
哪怕是他现在声音虚弱了些,可丝毫不影响语气中的威仪。
玖月眉头一皱,他知道,主子是不让他说。
所以,他只能闭口不言,“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既然主子不让说,他也违背不得。
只能在裴卿卿的冷眼之下退了出去。
玖月走了,裴卿卿没再说话,沉默不语的看着白子墨。
他真当她傻吗?
以为支开玖月,就能不让她知道?
白子墨,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还要继续瞒着她?
她清冷的眸光中带着责备,白子墨,我真的很生气!
服了药,白子墨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像刚才疼的那么厉害了。
可屋里的气氛,却变得压抑凝重了起来。
他知道,她生气。
她的每一个眼神,都印在他眼中。
他晓得,他的夫人是在心疼他,也是在怪他。
白子墨从容起身,纵然刚才疼的狼狈过,可也不影响他的从容不迫,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手,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说,“夫人不必担心,不疼了。”
可这次,纵使是他的温柔,也安慰不了裴卿卿。
她眸光清冷的抬头,望着他,“只是不疼了而已吗?”
他要说的,只是不疼了而已吗?
她对自己发誓过,她的男人,她会自己守护。
可他呢?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她多想失去理智的问一问,他中毒了是不是?
明明可以站起来,为什么偏偏要坐轮椅?
连享誉半仙美名的真人师父都治不好他是吗?
“夫君你是不是当我傻?”心里有万千疑问,可最后她只问出了这一个。
是不是当我傻?
一个最简单,却也最令她心痛的问题。
这一刻,裴卿卿恍惚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她这个夫君。
她看不透白子墨。
他太深邃,深邃的像大海,她看不清,看不透。
这个问题,不仅扎她的心,也刺白子墨的心。
他叹了口气,温柔至极的搂着她,将她搂在怀里,如同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轻柔。
可他的一句话,却击溃了裴卿卿所有的气愤与对抗。
他说,“卿卿,你只要做我的傻夫人就好。”
其他的,不用担心。
他的怀抱,无声的在告诉她,一切有我。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击溃她心里的城池。
白子墨,这辈子,我注定赢不过你。
闻着他身上的独有的龙涎香,裴卿卿闭了闭眼睛,将眼眶中蕴含的泪花清理掉。
“喂喂喂!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还有这么大个活人在这里呢!你们也太不把小老儿放在眼里了!”小老头煞风景的指着搂搂抱抱的夫妻俩埋怨道。
居然无视他这么一个大活人?!
这两口子,要不要这么不顾及?
成天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也不嫌腻歪?!
小老头脸上长长的花白胡须,却也遮盖不住脸上写着“我不乐意!”几个字儿。
他都没眼看好吗!
当着他小老头的面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裴卿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从白子墨的怀里出来,心也算放到了肚子里。
想起刚才白子墨的痛苦,她便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师父,侯爷的身体,可还好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白子墨,究竟是不是中毒了?
相信小老头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这个……”同玖月一样,小老头说话迟疑了一下,瞟见白子墨在后面给他使了个眼色,小老头轻咳一声道,“丫头,有为师在这儿,他当然没事了!”
虽然小老头这么说,可裴卿卿却不大信,“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瞧着裴卿卿质疑的模样,小老头胡子一吹,“怎么?丫头你是信不过为师的医术?为师告诉你,即便是那药王在世,为师也能把他比下去!”
要不是小老头,你哪来的现在这么个好夫君啊!
要不是白子墨拜了他做师父,只怕早就没命了。
小老头得意的眉头一扬,后面两句话,虽然没有在嘴上说出来,但全都表露在脸上了!
“我自然是相信师父的。”这话,裴卿卿是说真的。
对于小老头的医术,或是本事,她自然是信的。
可是……她不放心的,是白子墨的身体。
裴卿卿的担心,也都写在了脸上,小老头那也是个明眼人。
“你不必担心,他,额…他不过就是旧伤复发罢了,不碍事的!你也知道,你这夫君,曾经可是叱咤战场的人物,上战场,难免会留下许多旧疾,只要好生调理,便不影响正常生活,为师亦会寻到彻底根治的药物,你且安心便是。”
小老头半真半假的说道,但其实,自己心里也着实虚惊了一把。
好在他赶来的及时,他就算到,他这徒弟大约撑不过这个时间毒发。
幸好是赶上了。
若是再迟片刻,恐怕他这徒弟的小命就危险了。
噬心蚀骨,就是疼,也能把人活活疼死!
不过不得不说,小老头的这一番话,安慰到了裴卿卿。
裴卿卿也理解他说的,曾经白子墨是叱咤战场的战神,就像小老头说的,上战场,难免会受伤,留下旧疾。
虽说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