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确有计策要禀报,只是……”白子墨说着话音一顿,侧目看了眼慕玄凌。
意思很明显,慕玄凌,不方便听。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连本王都不能听吗?!”白子墨那般明显的样子,慕玄凌哪能瞧不出来?面色冷然的瞅着白子墨。
白子墨这是什么意思?他堂堂皇子,贵为亲王,难不成还不能听他一个计策吗?!
白子墨,这是在父皇面前避讳他呢?
“凌王见谅,南阳易守难攻,连霍大将军都久攻不下,计策严密,事关霍大将军和南阳将士们的生死,臣不容马虎,还请凌王殿外等候。”白子墨不紧不慢的口吻道。
“你!”相比起慕玄凌气的咬牙,白子墨神态从容不迫,一副就是‘容不得你听’的模样瞧着慕玄凌。
“好了,凌王你先出去。”最后还是乾帝发了话。
虽然凌王是他的亲儿子,但有一点白子墨说的没错,事关南阳战事的生死成败,不容有失。
实则说到底,就是乾帝连自己儿子都信不过呗。
或者说,除了他自己,乾帝任何人都信不过。
“父皇……”可是慕玄凌不甘心啊,就这么被白子墨的三言两语赶了出去,他凌王的面子往哪搁啊?!
可乾帝才是君王,容不得别人忤逆他,尤其是自己的亲儿子,“事有轻重缓急!凌王,朕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出去!”
亲儿子才更会和他来抢这个皇位。
到最后,乾帝都用吼的了。
纵使慕玄凌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忍着,他还不至于气糊涂,分不清轻重。
眼下的轻重,就是该先出去,不能顶撞乾帝。
“是,儿臣告退。”慕玄凌只能咬着牙出去等着,临走之前还恶狠狠的剐了一眼白子墨。
只可惜,白子墨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慕玄凌出去之后,乾帝面色便又阴沉了几分,“侯爷,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侯爷有何良策啊?”
“回禀陛下,南阳之地,三面环山,山底是迷雾深渊,这些想必陛下也知道。”打发了慕玄凌,没让他来得及说裴少枫的事,白子墨便开始说南阳的事。
“侯爷所言,朕的确知道,正因如此,南阳才易守难攻,常年被些悍匪流寇侵占南阳!”乾帝幽幽的瞥了眼白子墨,这些他都知道,不用白子墨说。
他倒是想听听,白子墨有何计策?
“如今霍将军久攻不下南阳,侯爷究竟有何良策能击退那些流寇军?”乾帝问的相当直接。
南阳那地方,虽被悍匪流寇占据,但南阳,却是个富庶的好地方,是块肥肉。
南阳是神昭国和天凤王朝互通的要扼,古往商来的必经之路,所以才会被一些亡命之徒看中,拼了命的聚集在一起,侵占南阳。
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啊!
纵使乾帝有心制止,却也是徒劳无功。
每次派去南阳驻守的官员,不是死在流寇军的手里,就是逃了,久而久之,南阳就这么一点点的被侵占去了。
不知何时,白子墨手中多了份地图,“陛下请看。”
地图在白子墨的示意下,由两个伺候的宫人给摊开。
白子墨腿脚不便,没法上去跟乾帝说,所以只能委屈咱们的乾帝陛下,离开龙椅,下来看他说。
乾帝下来一瞧,“这是南阳的地图?”
“正是。”白子墨点头,手指在地图上为乾帝讲解,“南阳三面环山,山底是迷雾深渊,其实不然,这山的底下,并非是深渊,而是河流。”
“臣已经派人前去核实过,南阳山下,确是河流环绕,且河流边缘,有山间野路,只是山路险峻,山底又常年迷雾萦绕,还需注意恐会有瘴气之毒,霍大将军从外攻不进南阳,可改由水路突袭,只要绕过河流荆棘险路,烧了流寇军的粮草,再断其退路,相信凭霍大将军的本事,要攻下南阳指日可待。”
白子墨讲解的很详细,只要乾帝不傻,便该听的明白。
南阳一山一城之隔,便是天凤与神昭之界。
等于说,前有霍大将军的兵马,后退便是神昭国的地界。
料想那些流寇军也不敢退至神昭国的界地。
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些流寇敢入神昭国地界,那更好,就由神昭国去灭了他们。
白子墨虽然讲解的很清楚,这个计策也不失为良策,可乾帝还持有怀疑态度,“侯爷是如何得知南阳山底下不是深渊,而是河流的?侯爷可知此计的厉害?若是不像侯爷说的那样,贸然下山,岂不是危及我军将士的性命?侯爷这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做赌吗?”
白子墨闻言,深谙的眸光掠过一丝冷光,心有大杀之气一闪而过。
自古狭路相逢勇者胜,若是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还打什么胜仗?
真以为胜仗是那么好打的吗?
不过是下个山渊,难不成都要畏缩?
慕元乾,作为一国之君,还真是高枕无忧啊。
这要是换做以前,他自己带兵出征,压根儿就不会跟乾帝请示,他自己就发号施令了。
如今他献了计策,却还要被乾帝质疑。
白子墨多少有些恼意,但他也知道,现在的他,做不得发号施令的主。
还是得由乾帝说了算。
“陛下大可放心,臣可以担保,南阳山下确有河流,打仗本就是拿命去拼的,臣领兵征战多年,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若是细听,便能听出白子墨话中透着丝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