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卿闻言,狠狠一皱眉,曲氏居然还闹了起来?
好啊,她倒要看看,曲氏能怎么闹?
“去把她带进来。”裴卿卿眸光清冽的冷声道。
灵月当即就嗅到了夫人的火.药味儿,也只能遵从吩咐应了声,“是…”
再然后,曲氏很快就被带了进来。
如今再看到曲氏,仿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素衣麻布,头戴素钗,瞧着就跟个普通妇人没区别,没有半点贵妇的样子。
看来这段时间的佛堂居住,确实对曲氏影响不小啊。
可别以为这样,裴卿卿就会忘记,曲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个若有似无的冷笑,“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裴夫人,我记得,裴夫人不是居于佛堂,静思己过去了吗?”
裴卿卿不紧不慢的轻声道。
她轻飘飘的吐字,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讥讽的刀,戳着曲氏的心窝子。
比起曲氏闹过得狼狈,裴卿卿的从容不迫,更是叫曲氏恨的牙痒痒!
但她不能发作,她没忘记自己来侯府是为了什么?
曲氏二话不说,直接就给裴卿卿跪了下去,还擦着眼角的泪,“卿儿,母亲知道,以往是母亲不好,是母亲糊涂,让你受了诸多委屈,如今母亲幡然醒悟了,卿儿……还望你不计前嫌,原谅母亲可好?”
瞧瞧,听听,说的那叫一个真诚啊。
幡然醒悟?
裴卿卿信她才有鬼。
曲氏来的目地,她心里清楚的很。
和曲氏的痛哭流涕,翻然悔悟相比,裴卿卿那就是不近人情了。
因为就算曲氏跪在她面前哭的天花乱坠,她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不仅如此,语气更是冷了三分,“母亲?我母亲早就不在人世了,哪来的母亲?做我的母亲,凭你也配?”
打脸,赤.裸.裸的打脸。
亦是赤.裸.裸的讥讽。
都把曲氏哭的噎住了,再多的泪也遮盖不住眼中狠辣的愤恨!
一句贱人在曲氏心中咆吼,憋的她嗓子都疼!
她这般放低姿态,裴卿卿居然还作践她!
可裴卿卿目光冷冽,硬是逼的曲氏没脾气,口口声声自称母亲?曲氏,也配做她的母亲?
从前叫曲氏一声母亲,那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便只能在裴家委曲求全。
如今,曲氏还有脸在她面前自居母亲?
曲氏恨的牙都痒痒,咬紧了后牙槽,死死的捏着手里的丝帕,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起来,表情那叫一个阴狠。
明明愤恨的要死,还要绷着悲切悔悟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僵的跟石头一样硬。
“卿儿,我知道……以往是我对不住你,你怨我也是应该的,可如今,你父亲落难,就算你不看我的面子,可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和你父亲,好歹养育了你那么多年,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去死吗?!”曲氏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悲痛啊。
不知道的,怕是真得以为她是来诚心认错的呢!
但对象是裴卿卿,她说了,曲氏就算哭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信她才有鬼呢。
裴卿卿面不改色,就像看好戏一样的看着曲氏一个人演独角戏。
曲氏嚎了半天,却见裴卿卿依旧无动于衷,当即眼珠子一转,调转方向,把矛头转向坐在旁边的白子墨,“侯爷……卿儿怨我,我可以理解她……可老爷,毕竟是卿儿的父亲呀!侯爷也不想卿儿日后被人诟病,说她…贪图富贵,不顾自己父亲死活!求侯爷救救我家老爷吧……侯爷!”
曲氏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字字句句都在为裴卿卿着想。
可白子墨是什么人?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曲氏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只会让白子墨不高兴。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曲氏是在拿卿卿的名声威胁他呢。
他要不答应,卿卿就得背上一个贪图富贵,不顾自己父亲死活的恶名。
“裴夫人不必来求本候,本候一切都听从夫人的。”白子墨低沉的嗓音透着威严的冷冽之气。
言下之意已然说的很明白了。
求他没用,他都听自家夫人的。
夫人说救,便救。
夫人不开口,他便袖手旁观。
毕竟裴震那种人,救他,是一点情分。
不救,是义务。
他没义务要救裴震。
就像卿卿说的,裴震会有今日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听白子墨这么一说,曲氏心头那一点的期盼也被打消了,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白子墨。
传闻中乖张孤僻的战北侯,居然如此听裴卿卿的话?
裴卿卿这个小贱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堂堂侯爷这么唯命是从?!
曲氏表面求人,可眼神里的狠辣赤.裸.裸的出卖了她。
裴卿卿实在是不想看到曲氏这副恶心的嘴脸了,她怕她忍不住会动手,理都懒得理曲氏,去照顾白子墨道,“夫君还在病中,御医吩咐了,夫君要卧床休息,我服侍夫君回房歇息去吧。”
眼看着裴卿卿就这么盛气凌人的要走了。
曲氏哪能不着急啊!
“站住!”分分钟,曲氏就虚假不下去了,暴露出本性来,“裴卿卿,我有话跟你说!你不能走!”
再没有了方才的卑躬屈膝,直接拦住了裴卿卿的去路,这才叫盛气凌人。
裴卿卿眼皮子一抬,眸光掠过一丝凌厉,“裴夫人还想说什么?”
“耽误了侯爷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