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金子,就是给裴震的抚养费。
裴家养了她十六年,这十六年来,她有没有花费这一箱金子的钱,裴震心里很清楚。
所以,裴震如果识趣,如果还要点脸,最好别狮子大开口的说钱不够。
否则,别怪她裴卿卿不给脸。
裴震拿了这些钱,她与裴家,便从此恩情两清,也别再说她是裴家的人,别再说裴家养育了她。
裴卿卿突然有些庆幸,幸好她不是裴震的亲生骨肉,不然算起账来,她还要剔骨割肉才能两清。
“你……”很显然,裴震被裴卿卿的这一番举动惊的傻眼了!
她居然要拿钱来买断与裴家的恩情?!
裴震一脸震惊的瞅着裴卿卿,又是好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本来他来侯府,真的只是想来看看裴卿卿,想着跟裴卿卿缓和缓和关系。
没想到,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发展。
裴卿卿非但不跟他缓和关系,反倒还要和裴家断绝关系?!
裴震傻眼的看着裴卿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当真…要和裴家断绝关系?!”
他像是,重新在给裴卿卿一个选择的机会一样。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裴卿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是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还是裴震听不清楚?
从今往后,她和裴家,一刀两断。
这一箱金子,难道还不够吗?
“你……”裴震硬是被噎住了。
这一箱金子,是在打他的脸啊!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气到了,裴震像是一阵心绞痛,连粗气都喘上了,指着裴卿卿,愣是憋不出半个字来……
“话既然说清楚了,裴相爷没事可以走了。”裴卿卿看都不看一眼裴震,裴震在她眼中,已然成了陌路人,说完便转身走了。
不过下一秒,裴卿卿却停顿了一下脚步,回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一下裴相爷,我姓裴,是跟随我母亲姓,与裴家无关,还望裴相爷好好记牢了,出去外面,可别说我随你们裴家的姓。”
说罢,裴卿卿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管后面的裴震是个什么样的脸色。
阿羡自会送客的。
出了前厅之后,裴卿卿就开始懊恼自己了。
她是不是有些败家了?
一下子就给白子墨败出去一万两。
还真是……挺败家的……
虽说打发了裴震,可是裴卿卿这心头里,也心疼钱啊!
就这么给了裴震,实在是让人肉疼。
侯府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越想,裴卿卿就越觉得对不起白子墨。
还是去找白子墨,跟他负荆请罪吧。
而阿羡,负责送客。
毫不客气的就送走了裴震,那态度,就差直接把裴震给撵出去!
出了侯府的大门,阿羡手一扬,抬着箱子的两个兄弟,啪的一下就把箱子给扔了!
没错,就是扔了。
正好仍在裴震的脚下。
‘哗哗’的一地黄金,就这么洒了一地。
瞬间就引来了过路的人顿步围观,看见一地的金子,有人眼睛里都冒出金子来了,恨不得扑上去捡!
但是想归想,没人真敢扑上来。
毕竟这是在战北侯府门前,侯府的人又在场,就算再怎么见钱眼开,也不至于不要命啊!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裴震的老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下来,怒目圆睁的等着阿羡。
此举分明是在有意羞辱于他!
简直是岂有此理!
“裴大人,我们夫人只说将这箱金子给裴大人,可没说让我们给裴大人送回府上去,裴大人可记好了,从今日起,我们夫人与裴家钱财两清,再无瓜葛。”阿羡双手抱胸,眼神轻蔑的望着裴震,半点都没将裴震的气急败坏放在眼里。
然后招呼着两个抬箱子的兄弟回了侯府,门一关,直接将裴震连人带金子仍在了外面大街上。
看热闹的人瞬间就多了起来,更何况还有一地的金子横飞!
虽然没人敢捡,但是热闹,却都是敢看的。
顿时就有不少人开始对裴震指指点点的了。
现在的裴家,名头可不小,前些日子才刚有流言传出,裴家养育了一个皇女有功。
正是战北候的夫人,裴卿卿。
怎么现在,裴震却被侯府给丢了出来?!
而且刚刚侯府的人还说了,裴卿卿要与裴家两清。
再看这一地的金子,于是便有人纷纷猜测到,莫不是裴卿卿成了皇女,所以裴震便去找她要钱去了?!
人们的想象,往往是很丰富的。
只要有一个人这么想,就会有一张嘴这么说!
俗话说三人成虎,众口赎金,很快就有一些嘲讽的声音传入了裴震的耳朵里!
裴震阴沉着一张老脸,那叫一个恼羞成怒!
简直就跟被人当众扇了两巴掌一样难看。
裴卿卿,竟让人如此羞辱于他!
气的裴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地上的金子,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捡不捡都免不得被人嘲笑。
虽说这些金子,是对他的羞辱,但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子。
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就算裴家翻身了,可不代表裴家就富裕了。
裴家的金库,之前都叫徐帆抄了,充公了国库。
陛下是恢复了裴家的荣光,可是裴家的那些金银珠宝,陛下可没有还给裴家。
所以裴家现在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