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之后,裴卿卿喘了口粗气,给了竹颜一个白眼,“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把侯府的消息告诉我,否则别想我帮你采药!”
还人身攻击呢?!她还就人身攻击了这么着?
竹颜这个没人性的,要不是他戏弄她,她能这么不顾形象吗?!
这也就是在这样荒芜的小镇里,要是在京师,侯府那些地方,她是万万不会这么追着竹颜打闹的。
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她作为侯府夫人的形象。
这里就她和竹颜,药琅三个人,疯闹一下也没什么要紧的。
说起来,其实裴卿卿从未像这样疯闹嬉笑过……
哪怕是跟她男人白子墨也没有过。
说归说,闹归闹,有些情分,只能说在不言中吧。
不过侯府的消息,或者说白子墨的消息,她还是要知道的!
竹颜最好赶紧告诉她!
都作弄过她了,竹颜也该说了吧?!
做人可不能太过分了!否则没朋友的!
裴卿卿斜眼儿瞅着竹颜,竹颜既然费心思的找她来采药,说明一定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一定是有某种作用的。
否则竹颜何必多此一举,带着她和药琅两个累赘来这种地方?
不给她侯府的消息,她就不帮忙采药了!
裴卿卿这算是在威胁竹颜了吧!
不,准确的说,是不算威胁的威胁。
竹颜不以为意的冷嘁一声,“不就是想知道白子墨的消息吗?收起你那张牙舞爪的嘴脸,我倒不是不能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就裴卿卿那威胁,他还真不看在眼里。
竹颜好没气的甩了甩衣袖,形象都被她给追乱了!
他不过就是想逗她一逗罢了,现在逗也逗过了,也没什么不能告诉她的。
听竹颜这么说,裴卿卿脸色才算好点,同样甩袖哼哼,“好,你说,我不动手!”
早这么告诉她不就完了吗?
非得要她‘追着打’竹颜才舒服一样!
看到裴卿卿和竹颜‘休战’,这个时候,药琅就又来劝和,也不能说是劝和,他并没有怎么劝,只是将裴卿卿拉回了火炉旁坐下。
裴卿卿倒也没拒绝,只是她更关心竹颜的下文。
竹颜随后也坐了过去,轻咳一声润润嗓子,方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京师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的事儿,你想先听哪件啊?”
“……”裴卿卿没说话,只是瞥了竹颜一眼。
明知故问!
她想听什么,竹颜不知道吗?
察觉到裴卿卿的眼神儿,竹颜哪会不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我们的竹颜大公子这心里,才有点酸溜溜的呀……
但,竹颜也没再逗裴卿卿,一本正经的作势说道,“白子墨接了陛下圣旨,早已不在京师。”
说到这儿的时候,竹颜语气明显顿了一下。
这个白子墨,自己去朔城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小妹也带去了!
别以为竹颜不知道白子墨的心思,无非不就是把小妹当做人肉票子,好用来威胁他,或者说是警告他。
只是,当裴卿卿听闻白子墨不在京师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也楞了一下,“你说白子墨不在京师?”
接了乾帝的旨意?
竹颜不以为然的睨了她一眼,“早在我们离京的那日,白子墨便相继离京了。”
裴卿卿闻言,默然了。
从她们离京那日,白子墨便离京了?
她竟然一点都没听说过。
都是因为竹颜,这一路都是按竹颜安排的路线走,来到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她都怀疑这里是不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竹颜说这里是北境滨州,但谁知道这是滨州什么地方呢?
以她看来,这里不过只是滨州开外的一个小镇罢了。
还是个天寒地冻的风雪小镇。
这一路,也是竹颜有意隔绝了外界的联系,不让她听见关于白子墨的消息吧?!
除了竹颜自己,她和药琅对外面的消息,是半点都不知情。
想着,裴卿卿便有些着急上头,抿唇瞅着竹颜道,“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为什么不能现在才说。”竹颜说的不以为然。
白子墨的事儿,他压根儿就没兴趣知道好吗?
而且,他为什么要早说。
早说了,好让她这一路都为白子墨牵肠挂肚吗?
“你……”裴卿卿感觉自己被噎到了。
她反驳不了竹颜。
是啊,竹颜为什么不能现在才说?
他就算一路都不说,那也是他的权利。
她没资格,没理由指责竹颜什么的。
毕竟竹颜和她立场不同。
她担心白子墨,念着白子墨,白子墨是她最亲近的夫君,可对竹颜来说,白子墨不过就个外人罢了。
想到这茬,裴卿卿便就冷静了下来,一如既往的清冷沉静,仿佛方才跟竹颜打闹玩笑的人不是她一样。
可这样也就代表,她同竹颜的距离,并不如嬉笑打闹时亲近。
裴卿卿完全冷了脸,眉眼间只剩下清冷,她幽幽沉思着,竹颜话里的信息。
白子墨奉旨离京,回想起离京前,京师里发生的大事,裴卿卿多少能猜到一二。
会让乾帝重视,又下旨叫白子墨离京去办的,恐怕就只有两件事。
其一,是因为那日遇到的传令兵,传回的那份南阳的军情急报。
其二,便是因为朔城水患。
裴卿卿想着,白子墨要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