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亲自扶着裴卿卿,很显然,是要亲自去帮裴卿卿更衣的架势!
交给别人,他不放心。
“侯爷……”裴卿卿轻声的制止了他一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去不合适。
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她晓得,这男人是疼爱她,心里自然是甜的。
但他跟去,不合适。
这是在宫里,若是在侯府,便就由着他了。
“侯爷与卿妹妹,可真是夫妻情深啊,莫不是连卿妹妹换个衣裳,侯爷都要看着,不若不放心?这是在宫里,侯爷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些?”
这不,就有人开口笑话了。
而且还是嘲笑。
慕玄凌悠悠嘲笑着,尤其是他那‘卿妹妹’几个字,当场就叫裴卿卿眉心一皱。
卿妹妹?
谁是他妹妹!
真是会恶心她啊。
慕玄凌这话里话外,不单单是嘲笑白子墨,也有挑拨离间之意。
什么叫太过谨慎了些?是说白子墨对宫里不放心,就是对乾帝这个陛下不放心。
“凌王说的有理,卿儿一个女儿家换衣裳,侯爷你一个大男人跟去做什么?在朕的皇宫里,侯爷有什么不放心的?”乾帝顺势而接。
慕玄凌的弦外之音,乾帝哪会听不出来啊。
这个白子墨,越发的没规矩。
当皇宫是他的侯府麽?!
乾帝和慕玄凌每多说一句,白子墨的脸色就冷一分。
男人冷峻的侧颜,分分钟就要反驳回去的架势。
“有陛下坐镇,想来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侯爷就留下来与我们喝杯酒等着夫人就是!”这时,镇南王北宫焱抢在白子墨之前开口了。
明日很关键,这个时候和乾帝闹出什么矛盾,可不是明智之举。
如今乾帝还当裴卿卿是亲生女儿,想来是不会害她的。
不过换个衣裳罢了,顶多一刻钟的事,很快就会回来的。
“侯爷,就听陛下和镇南王的吧,侯爷留在这里等我,我换了衣裳就回来。”裴卿卿浅笑着安抚满脸冷峻不高兴的男人。
也只有她的话,男人才听得进去。
然后白子墨气焰低沉了一下,方才叮嘱道,“夫人自己当心些。”
裴卿卿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才跟着那宫婢一道下去了。
看着裴卿卿去换衣裳,裴蓉华饮了口酒水,无人看到她嘴边勾起的阴冷,只是刚好用酒杯挡住了罢了。
裴卿卿,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白子墨虽然人留在了宴席上,但心完全是跟裴卿卿飞走了,哪还有心情跟乾帝他们喝酒。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翘首以盼。
没错,白子墨颇有股翘首以盼的感觉,等着裴卿卿回来。
场面上的气氛无形中就变得低迷很多。
牧野彤和她的汗兄也是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
不过其汗兄,戎狄新任可汗,牧野霆却另外有话要说。
“陛下,本汗有一事,想请陛下主持个公道。”牧野霆开口的很突然。
一时间,大家的目光就都被他给吸引了过去。
一直没开口的慕溪凤,顿时眸光一冷。
冷凉的目光紧紧盯着牧野霆,好似只要他说出点什么她不爱听的话来,就要以眼神射死他!
然而,牧野霆要说,只怕注定是慕溪凤不爱听的。
“哦?可汗有何事?但说无妨。”乾帝大度的口吻问。
戎狄虽只是个小国,但骑兵骁勇,好不容易降服了戎狄一场战役,只要这牧野霆不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是不可以允了他。
“陛下,当日在戎狄,父汗在世时,裴将军曾与我妹妹定下过亲事,我戎狄人尽皆知,本汗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给太后贺寿,聊表我戎狄与天凤的邦交之谊,二便是为了我这妹妹,还请陛下能替我这妹妹主持个公道,让裴将军负起他该负的责任!”牧野霆说的掷地有声,咬字清晰,像是怕乾帝和在做的各位听不清楚一样。
“什么?竟有此等事?”牧野霆所言,倒的确叫乾帝吃惊了一把,“可汗所说的裴将军,莫非是大将军裴少枫?”
姓裴的将军,除了裴少枫,似乎也没有别人了。
而且只有裴少枫去过戎狄。
所以,是裴少枫与戎狄郡主定过亲?
裴少枫,竟都没跟他禀明过此事!
“回陛下,正是镇远将军裴少枫!”牧野霆一字一句的说,裴少枫的名字咬的很重。
回答的很确定。
就是他!
牧野彤眉眼间流露出忧虑来,到底还是没能阻止汗兄在陛下面前说此事。
这回裴少枫想不答应怕是都不成了。
“朕竟不曾听闻过此事?”乾帝狐疑了一下。
但心里其实明白着呢。
只怕裴少枫与戎狄郡主定亲是假,诱敌之计才是真。
但戎狄可汗却当真,还在今日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又是何意?
难道真想将妹妹嫁给一个杀父之仇的人?
乾帝心里,顿时就泛起了思量。
“陛下不知,想必是那裴少枫未曾向陛下提及过,我戎狄风俗与天凤不同,在我们戎狄,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如孤狼一般,若伴侣逝世,便为其怀念一生,裴将军既与我妹妹定了亲,便就是我妹妹的伴侣,若裴将军食言而肥,不想承认这门亲事,怕是没法跟我戎狄的各亲族们交代,我这妹妹也注定要孤苦一生了,思来想去,也唯有陛下能替我这妹妹做主了。”
牧野霆也开始玩起威逼利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