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儿子的声音,乾帝哪会听不出来?
前面凉亭里坐着的,正是良妃和慕至纯母子俩。
四哥?
这个称呼,叫乾帝凝思了一下。
然后才想起,他还有个四皇子,现下应该在回京的路上才是。
怎么听慕至纯说,慕非澜遇刺?
“你四哥这些年远在神昭为质,可你我母子却帮衬不了他一二,有心无力,纯儿,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你四哥生性良善,定会得上天庇佑,逢凶化吉的。”良妃轻声安慰慕至纯说。
慕至纯担忧的点点头,“但愿能承母可以逢凶化吉。”
听完这段对话之前,乾帝便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并未露面。
可凉亭里的良妃和慕至纯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回了勤政殿之后,乾帝便沉思着刚才良妃和慕至纯的话,沉默了片刻,便开口吩咐跟前儿的全贵公公道,“去查查四皇子的行踪,再查查何人行刺?”
全贵公公闻言,便就明白了乾帝的意思,“是,老奴这就去。”
刚才在御花园,他就跟在乾帝身后,是以良妃和端王的话,全贵公公也是听见了的。
乾帝要查一件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也就一天的功夫,全贵公公就查回来了。
“陛下,四皇子的消息,查到了。”下朝之后,全贵公公便说起了慕非澜的事。
“讲。”乾帝幽幽的吐出一个字。
“回陛下,四皇子随身携带了一封密函,说是……说是……”全贵公公似乎有什么为难的,说着就有些犹豫了。
乾帝一眼扫过去,“说是什么?”
全贵公公犹疑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说是神昭太子的亲笔密函,似乎是与凌王有关……”
“凌王?”乾帝闻言浓厚的眉头一皱,斟酌了片刻,又问道,“行刺四皇子的,也是凌王的人?”
凌王不想让慕非澜把密函带回京,所以便派人行刺?
全贵公公没说话,但乾帝岂会看不出来,便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全贵公公犹疑着,似乎又有什么想说的,“陛下……”
“还有何事?”乾帝一眼就看出他有话要说。
“陛下,传闻神昭太子被废……是四皇子……”全贵公公支支吾吾不确定的说。
也只是道听途说,一个虚无缥缈的传闻罢了。
传言神昭太子被废,是四皇子干的……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说什么?神昭太子被废?”倒是乾帝,听闻神昭太子被废的时候,不免诧异了一下。
神昭皇膝下就一个儿子,居然会废太子?!
难道就不怕动摇神昭朝堂的根基吗?
而且,与慕非澜有何关系?
“回陛下,神昭太子被废一事,并未传开,所以也没有什么风声……老奴打听四皇子踪迹时,恰巧听闻神昭太子似乎已经被废黜了,也是道听途说,不辨真假。”全贵公公颔首道。
听说还是为了一个争女人,神昭太子杀了朝廷重臣,震惊朝野。
为了一个女人杀人,杀的还是朝廷重臣,这样的太子,留着也是没什么用,不如废了。
但神昭那边,似乎将事情给昧下了,并未大肆传开。
只是有些流言蜚语罢了。
道听途说,不辨真假。
但,说起神昭太子的事,全贵公公真正想说的,是四皇子慕非澜。
慕非澜一介质子,却能将神昭太子玩弄于股掌之上,陛下难道没想到些什么吗?
现在朝廷,可是凌王一人独大呢?
陛下不是正需要一个可以和凌王抗衡的人吗?
作为一国之君,玩弄帝王之术,全贵公公一个奴才能想到的,乾帝又岂会想不到?
冥思了片刻之后,乾帝便当即有了决定,“传旨白子墨,命他前去接应澜儿,务必要将澜儿给朕平安带回来!”
“这……”全贵公公闻言,似乎又是迟疑了一下,“陛下,侯爷告病,已在家休养多日……”
白子墨告病,裴卿卿失踪了之后,就没见白子墨上过朝了。
说是忧思成疾,病了,在家养病呢。
“哼!他只要没死,就是爬也要给朕爬去!”乾帝冷哼一声,脸色明显很是不悦。
生病?
他信白子墨生病才有鬼!
裴卿卿被带去神昭一事,虽没有明面上的证据,是白子墨和镇南王搞的鬼。
但乾帝心里岂会不知,这就是白子墨在背后策划的!
跟镇南王同流合污!
每每想起,乾帝都恨得咬牙切齿,到了现在,乾帝想起还心火难平。
偏白子墨大肆宣扬,说是裴卿卿被人掳走,人尽皆知,找不回裴卿卿,他还装病不朝!
纵使乾帝恨得咬牙,却也奈何不了白子墨。
还有那裴少枫,也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削了兵权,在家闭门思过呢。
只因裴少枫徇私,放走了裴卿卿!
晓得乾帝是真怒了,全贵公公麻溜的就去侯府传达旨意了。
多日不见的白子墨,神色也落寞了很多,脸色虚白,瞧着倒真像是生病了。
啊不,是忧思成疾。
全贵公公一来就直接表明了陛下命白子墨去接应四皇子的旨意。
白子墨听完旨意后,精神不佳的低声道,“臣领旨……咳咳。”
他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可是陪在一旁的玖月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脸色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公公,侯爷病重,如何能骑马去接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