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瀚把小伙子拉到肖浅面前。
“肖总,这就是我跟说的兄弟。他叫屠小刚,以前是唱京戏的,铜锤花脸出身。那嗓儿没说的,敞亮。估计你需要的人,他不行,就找不到第二个了。”
尽管肖浅看着就是一个孩子,屠小刚却毕恭毕敬。
“肖总,您好。多谢您给机会,我一定努力。”
“呵呵,别拘谨,坐坐坐,咱们坐下来聊。”
屠小刚这才寻摸着一条板凳,贴着宁瀚坐了。虽然会来事儿,但到底年轻,面对着大佬放不开。
“听瀚哥说你是唱京戏的?怎么好好的,跑来唱歌了?”
肖浅从闲聊开始,慢慢深入了解。
家常话最是让人放松,屠小刚不明所以,就介绍自己的情况。
“我打小就学唱戏,师父说我嗓子适合铜锤花脸。您也知道,这花脸全靠腔调镇场子。我也不是吹嘘,当时在团里,论起嗓子我也是排的上号的。可是等了好几年,愣是上不了场。”
肖浅好奇。
“为什么呀?”
屠小刚愤愤不平,倒更是自怨自艾的多。
“他们说我脑袋小,撑不起花脸的场。”
肖浅这才注意观察,发现屠小刚硕大的个子上面,竟然是一颗豹子头。
花脸那可是台子上的重头戏,一副嗓子就能撑起全部。所以但凡是能唱花脸的,必然都是稳重老城的角儿。
只要一提包公和徐延昭,大家伙就明白了。
豹子头化包公妆,那画面……
啧啧,沐猴而冠啊。
屠小刚喘息了几口,稍许平复了下来。
“眼瞅着在团里没出头之日,可我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都耽搁了吧?正好又喜欢唱歌,全部本事又都在这幅嗓子上,所以就来这里找找机会。”
“那结果如何?”
这次是红姐开口了。
“还能如何?你们不是看见了嘛,就只能窝在这里打杂呗。我这地方不比从前,大家伙都不怎么来了。而且现在各个的背后都有公司啦,什么事儿自己都做不了主。再一个,小刚这形象,如今也不吃香啊。我给他推荐了几家公司,结果人家都说,现在大众喜欢的是什么阳光型的男孩。他这样的,没出路。”
伴随着红姐的愤愤不平,屠小刚脑袋渐渐低垂。到了最后,更是埋在双臂之间。
百花深处,如今已唱不出笑看风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