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西孟加拉邦。
这里是天竺的水稻种植区,位于天竺东北部,属于恒河三角洲平原的一部分,当地气候炎热,加上热带季风气候的影响,是非常优良的水稻种植区。
不过此时此刻,这里却发生着让人难以想象的情况。
当地的豪拉城附近,靠近恒河河岸的郊区之中。
一排排低矮建筑物,所谓的房子绝大多数都是一些铁皮屋,那些两三层的水泥房,已经显得鹤立鸡群。
和城市里面的高楼大厦,或者说“高种姓富人区”比起来,这里简直是一个地狱,一个赤裸裸的贫民窟。
这片土地几千年来的固化,已经可以说是根深蒂固,高种姓永远高高在上,而低种姓只能一辈子做牛做马,这是一个被彻底锁死的社会。
路边一堆堆垃圾肆意堆放,绿头苍蝇嗡嗡作响的四处飞舞,顽强的电线杆上,数以百计的电线缠绕在一起,如同流浪汉的头发一样乱糟糟。
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咖喱味,香料的味道似乎将其他味道掩盖过去。
刚刚下了一场大雨,一个干瘦的老头,步履阑珊的杵着拐杖,光着脚踩着泥泞不堪的道路,向不远处的商店艰难的走过去。
不远处的商店门口,此时已经排起一条弯弯曲曲的队伍,那队伍似一条窒息的蚯蚓,被泥泞的土地困住,它在不安的扭动着。
老安巴尼终于排上了队伍后面,队伍里面,那些赤裸着上身,或者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贫民们,正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听说了吗?”
“什么……”
“米价又上涨了。”
“梵天在上,太糟糕了。”
“听说涨到35卢比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
老安巴尼心里一紧,不由的将手上的米袋子和200卢比(10卢比相当于1华元)捏得更加紧,生怕被小偷光顾。
不过对于节节攀升的米价,老安巴尼现在也非常的害怕,物价不断的上涨,但是收入不升反降。
三月初天竺国内的米价才11~13卢比一公斤,现在已经暴涨到35卢比一公斤,同比上涨了300的米价,不仅仅让贫民叫苦不迭,也间接提升了其他东西的物价。
而天竺贫民的平均月收入大概在2000~3000卢比左右,如果是之前的米价,花费300卢比就可以买到足够一个月食用的米,现在必须花费900卢比才足够。
如果加上其他食品,现在他们每个人需要花费1500卢比,才可以勉勉强强填饱肚子。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焦虑的排着队。
半个小时之后,老安巴尼看到自己前面剩下本到十个人,他心稍微放下一些。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阵骚动。
“没有?”
“该死……”
“又没有了?”
商店员工将一块写着[大米已售完]的木牌放门口。
正在排队的贫民们骂骂咧咧起来。
老安巴尼失望的看着那红色字母,仿佛鲜血一样刺眼,整个人失魂落魄起来,家里面的存粮已经所剩无几。
如果再买不到粮食,不仅仅自己要饿死,连自己的妻子和孙子孙女也要饿死。
无奈之下,他只能向更远的另一家商店过去,希望那里可以买到粮食,长久的饥饿让老安巴尼不仅仅走得缓慢,而且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感。
天空中,从孟加拉湾过来的积雨云,慢慢的沉积在豪拉上空,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压抑感。
老安巴尼吃力的想快走两步。
突然他前面出现一个包裹面巾的人,猛然向老安巴尼袭来,那人颤抖着手,发狂的抓向老安巴尼那着米袋子和200卢比的左手。
但是紧张之下,却落了一个空。
啪!老人用尽全身力气,用拐杖砸了一下蒙面人的头部。
“抢劫……”老安巴尼凄厉的大声呼喊起来。
吃痛之下,蒙面人内心的凶性大发,从腰间抽出只剩下一半的生锈剪刀,狠狠扎入老安巴尼的胸膛。
老人起伏不定的胸膛,瞬间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到蒙面人浑身上下。
顾不得其他,蒙面人连忙抓向那200卢比,然而老人依旧非常顽强的死死捏着纸币。
撕拉!三张纸币被蒙面人抓裂,怒不可揭的蒙面人正想掰开老人的手,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赶过来。
蒙面人只能挥舞着半截剪刀,向小巷子落荒而逃。
咔擦……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响起一道耀眼的闪电,随即一场倾盆大雨降临在贫民窟上。
冰冷的雨点,拍打在老安巴尼身上,杵着拐杖的老安巴尼,依旧死死地捏着那三张剩下半截的钞票,胸膛的伤口鲜血不断冒出。
他那渐渐涣散的瞳孔,依旧盯着街道尽头,那已经关门的商店。
几个赶过来的贫民,害怕的碰了老人一下,发现老人身体已经僵硬,那冰冷的体温、彻底涣散的瞳孔。
“他回归湿婆神了。”
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警察,在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姗姗来迟。
“这鬼天气。”警长一边抱怨着嘀咕。
看了一眼的看着湿漉漉的尸体,他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那擦得光亮的羊皮靴子上,看着已经被泥泞路面污染的皮靴子,他心疼了起来。
“你们几个手脚麻利一点。”
“好,好的。”
……
在豪拉一栋高楼上。
通过酒店的落地窗,正面对着贫民窟。
约翰放下手上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