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听到族长的问话并不奇怪,只是在这种时候族长这样问又是为什么呢?
“是的,我是救了一名小患者,他的手术很成功!”
木蓝看着族长那张在火光应照下的老脸,感觉这只老狐狸在算计着什么。
只是她也不惧,想要算计她还要惦量惦量,她可不是原身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很好,既然如此,老夫还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你随老夫来!”族长转身吩咐,“来人,将她带回祠堂。”
“慢着!”白术走出来,“你要问什么在这里问!”
族长意外地看向白术,那双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怒火,似乎他的容忍已达了极限。
木蓝不想白术真惹恼这老家伙,便将白术拉回来,轻声对他道:“白术,他只是问些问题,你不必紧张。”
白术侧头看她,那双向来清冷的眼里此时在火光中有着浓厚的关切,令木蓝很是感动。
木蓝对他微微一笑,眼里有着安慰,像温暖的小手抚平了白术的不安。
白术阴差阳错般点了点头,木蓝便放开了他的手。
那两名年轻小伙这时走上前来,还想要绑木蓝,被木蓝微微一闪身躲了。
“族长,这就是您老问问题的方式?!”
族长在木蓝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无奈下命令道,“不必绑了!”
他说完便转身朝村里走,里正和一名中年人赶紧上前搀扶着族长。
木蓝见族长都走了,便悠闲地跟上去,她现在想要离开是不可能的,索性跟去看看族长这只老狐狸打得是什么主意好了。
一众族老看着木蓝这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各个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随在身后。
白术快走几步走到了木蓝的身边,他这副守护的样子让木蓝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一分。
白术与她并没有多大关系,却处处维护着她。
最初被白苏请求来她如此,后来她生病的看护亦是如此,今日在镇上也是一直护着她,今晚面对族长和一众村民的逼迫在了族长的身后,似乎在给族长壮大声势一样。
村民们向祠堂聚拢,手里的火把映照着祠堂的大门,无形中形成了一股逼迫的气场,似乎白术要是硬闯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白术拿下。
木蓝感受到气氛的严重,似乎双方就这样僵持了,白术的倔强她是了解的。
木蓝拉了拉白术,对他安抚地笑笑,“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她的声音清冷却有着魔力般,白术愣了愣,然后就点头了。
旁边响起一道轻微的声音,很显然阻拦白术的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他畏惧地看着白术另一只手上再次出现的匕首,又咽了咽口水,对木蓝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木蓝抽出被白术握紧的小手,迈步走进了这座对骆家人有着神圣意味的祠堂。
她应该感到荣幸,骆家祠堂可不允许女子进入,她能进来应该感谢族长大人给的殊荣呢!
不过她倒是要看看,当初小木蓝的母亲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厚重而古老的大门在木蓝的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木蓝与白术,以及白术身后那一众骆家村村民。
白术站在石阶之上,目光灼灼,看着缓缓合拢的那道缝隙,昏暗的祠堂像是张开巨口俯卧着的巨兽,正在缓缓醒来。
白术身后的村民开始散开,各自归家,很快便寥寥无几,唯独一道娇小的身影,正是紧抿着双唇,双手紧握在身侧的白苏。
“丫头,回去了!”白苏的母亲推了推她。
白苏却一动不动,她的目光像是透过那道厚重的大门,看到了她所要关心的人一样。
“阿娘,您说族长找木蓝要问什么,他会不会将木蓝关起来?”白苏喃喃,声音很轻,但她的母亲却听到了。
白苏母亲伸出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捏住白苏的耳朵,小声又狠厉地道,“臭丫头,你有空关心那死丫头还不如给老娘回去多绣几幅帕子!”
“啊,娘,娘,你快放手,我回去这就回去!”
白苏讨饶着,脚步不自觉跟着她母亲走,但她的目光却始终放在祠堂大门和站在门口的那道昂仰挺立的瘦削身影上。
白苏母女的话站在祠堂前的白术自然是听到的,但他无动于衷。
他的心思全都放在进去眼前这扇门的少女身上,手中的匕首被他紧紧握着,身子紧绷,似乎随时都有推开大门冲进去的冲动。
已然迈进祠堂的木蓝,站在天井里抬头看着点着一排排蜡烛的祠堂,那上面的牌位一个个整齐的排列着,如是排排坐着威严而肃穆的老者。
他们正一个个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似乎在无声地责问着她,又像是在给她无形的压力,企图用这种气势威迫她妥协和怯弱。
木蓝会怯弱吗,她当然不会,不过是些死物罢了,骆家村的祖宗又不是她的祖宗,她一个穿越而来的异世孤魂,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