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剑对着我…父亲都无动于衷吗?好,很好。果然你是我唯一能在意过的人,所以为了你,我也要离开。”
“顾十,你别忘了自己还有很重的责任在身上。”他的父亲似乎是有些害怕了,所以说话都是抖的,他想要起来,但却把手捏在板凳上,他无情的甚至只是叹息了一口气。
“我不是救世主,我不是圣人,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叫一个本身就没有天赋的人去做你谋划好的那些事情,恕我做不到。”
父亲没在说话,他只是微微的闭上眼睛,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倘若顾十得要一意孤行,他就只有一死。
顾十的决绝更像是发挥他母亲的那份倔强,他白色的衣袂微微的飞扬,手臂里面抱着的小家伙似乎还在睡觉,顾十希望她此时多做一会儿梦,那样的话,等到梦醒,她们就能去看任何自己想要看的风景,在也不用束缚再这坐冰冷的宫殿。
顾十前面的几个侍卫拿着手里的兵器往顾十的身上去,就听见后面的孟犹怜喊道:“别这样,十弟,你想父亲求个饶,回来好不好,这样你会死的。”
死?这个在顾十心里即不陌生也很陌生的词,他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振奋,竟然有点像当年的臧枳。
臧枳是是放弃了成王的能力都要和阿兰在一起,所以他最后的下场很惨,化为劫灰。
而此时看着顾十的背影,老忻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他手紧紧的握住,就想是要捏碎了骨头似的,眼前忽然看到那次战役后的惨状。
阿兰,这个让他喜欢了一声的女人,像是被揉碎了的玫瑰花瓣,一点点的散落在那边的劫灰旁边。
她的眼睛很好看,是打开臧陵心灵的钥匙可是她此时已经被一双带着血水的眼泪流到了脸颊,然后指尖似是而非的勾着一个残缺的手臂。
臧陵哭天喊地,甚至几欲想从城楼上跳下来,倘若她的速度在快一点,倘若他在谨慎一点,那啊阿兰爱不是就能活着了。
看着那被自己亲手发号施令的带着火的箭失红色的火焰淡淡的联结在一片,然后阿兰的身体也烧成了一堆劫灰。
留下他一个人痛苦的挣扎着,他甚至低低的笑了两声,这才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母亲,没有爱情,没了自己最敬重的哥哥,那一瞬间顾十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是自己和阿兰唯一的孩子。
是的,臧陵还有一个孩子,想到阿兰所有的嘱托,臧陵才会把孩子放在乡下散养,因为怕他有危险。
可是…
微微把那些伤感压抑在心头的臧陵只是看着已经被戳了还几个窟窿在胳膊上的顾十,他还是没说话,他冷的想一块砖头,甚至只是目睹了这一切。
顾十嘴角微微的流着血迹心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他倔强的让自己的身体缩了缩,只是为了叫小.家伙淡淡的睡着。
明明只是一个甬道的距离,他却觉得如此艰难,他每走一步就有剑往他这边过来,那一次直接穿过他的肩膀,落在小家伙的身上。
顾十迅速的把剑抽回,然后就只是呲的一声,白色光华的剑身上面沾着浓厚对我鲜血,顾十的脸只是微微冰冻的吓人。
他几乎是往前窜的,先前还能跑的他,此时步子变得更加慢了,特别是挨了好几剑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痛了,所以顾十咬了自己的嘴角,让嘴角更加往外滴血。
孟犹怜只是在那边求着父亲她一向得到父亲的喜欢,可是面对顾十这样的决绝,她也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就不能挽救了吗?”孟犹怜那样一个清冷的美人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哽咽着说着那些赶紧停手的话,她真的崩溃了。
此时剑刃微微的贴近顾十的脸,只是轻微的一挑,顾十的脸上就跟有一朵红梅似的,淡淡的晕染,最后滴在小家伙的脸上。
顾十这才微微的低下头,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腿就像是被穿透了似的,骨头都在和弓箭的头发生摩擦,那种感觉叫他的特别记忆犹新,他抬起头,有些发红的眼睛微微的闭上,这才抱着小家伙跪在了原地。
所以,他是到死都离不开那里了吗?似乎遍体鳞伤的顾十只是一边扶着自己的腿把小家伙捂的严严实实一边折断了那些裸露在外面的剑,手里也因此冒着血,然后用掌心贴在自己的心口。
“三千繁华,只想带你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