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蓦地一碗长寿面放在许木心的跟前。
伴随着那一声咣当的声音,许木心的视线落下,蹙眉看去,长寿面清汤寡水,甚至葱姜蒜都未曾点缀,甚至只有一丝白稠的薄层,与他抱肩而露出的五指比起来,倒真的有几分垂柳般的清殊。
许木心捂着自己的颈口,捏了一番,这才抬起眼睛看着那边的柳姜堰:“几个意思?”
“我还带了酒,吃下去。”柳姜堰扬了扬手,似豪迈般的坐在一边,他手里提着一壶年头已久的烈日红。
“不喝。”许木心懒懒地看着那边的烈日红,酒幅上的那一个倒置的红三角上面有着非常飘逸的字,他指尖触碰,这才道:“因为舍不得。”
柳姜堰没管那么多,直接要揭开,却被许木心握住,他清润的脸上虽不涉怒气,但却抿了抿嘴角:“还因为我让你替我去娶亲妹妹而不开心?”
柳姜堰忽然放下了手,他微微的偏过头看着那边,双膝分开,这才反问:“没。”
“那是因为什么?”许木心饶有兴致的低头,指尖勾着筷子吃了一口面,眼色微沉,舌尖的麻木甚至叫他轻笑了一声:“不管是什么,只要我吃下这碗面,我们两个互不计较,可以吗?”
许木心难得好说好商量,那种闲情雅致竟然多了一丝韵味,他随意的抬起筷子翻搅着那边一根一根连在一起的面条,看见了贴合在碗壁上的黑胡椒:“你说我是不是该庆幸和你有交情,不然可能就是下毒了?”
柳姜堰忽然站起来了,他看着那边似戏谑的许木心衣襟之上的汤面汁水,还有自己刚才发力而是桌面震动所致使的手麻:“算了,你还是不要吃了。”
“别啊,我现在甚至觉得我现在都有点饿了。”许木心低头咀嚼了一口面,他面色平静甚至只有喉结来回上下滑动,除了唇角有点红,并无其他不适。
柳姜堰看着他,这才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感觉现在不自在。”
许木心呵地一笑,这才把双手交叠,他正襟危坐,这才四处的看了一眼,玩笑道:“又想杀人了?”
“我有那么变态吗?”柳姜堰回了一句,他倒也没意识到自己那些过往的事情,他云淡风轻的同许木心商量:“她这几天一直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她并不知道梁家已经被我们杀的毫无退路了。”
“还一直为你辩解,她说她相信你,没能自己来是有苦衷的…”柳姜堰的声音不算动听,就像是讲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时不时的仰起头看着窗外。
“所以我就想,倘若她一直不能恢复记忆,倘若她就一直这样傻下去,我们可不可以放她一次。”
“不能。”许木心一只手捧着面,她指尖行云流水的扣着桌面,涉出一丝平静的目光:“别在我面前发挥你的善举,你已经用过一次了,我没叫她魂归四散就已经是宽恕了,人总要图个心安。”
“那你想如何待她?”柳姜堰又问,他甚至不怕把许木心问烦,还是清清晰晰的说着,没有威胁没有恐吓,只有顺从。
“晾着她,看她绝望。”许木心毫不夸张的说着,通透的声音中竟带着点熟视无睹。
柳姜堰抬手扯着许木心,后者并不拒绝,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走了半个时辰,许木心甚至玩笑的问道:“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去见她,让她早死早超生。”柳姜堰这么说,竟让许木心开始怀疑他的学识,竟然低头笑了一声:“这不行那不行,你给我出个辙?”
“让她活着。”柳姜堰淡淡的说着,他放开了许木心独自一人站在那儿,就当他以为不可能同意的时候,许木心的声音传来:“行。”
“记住,这是你欠我的。”不开玩笑的许木心只是平静的说着,可那语气总是叫人恰到好处的往生气那边想,柳姜堰不敢在求什么,因为这是他唯一的让步了。
许木心看着那边的池塘,他甚至低下身子拿了一些石块,他熟视无睹的往那边砸去,一身清影的衣衫被吹着:“待会我回去一趟,她还需要我安抚。”
许木心提到这茬,就烦躁的不行,被风吹的竟然有些飘忽,这才又嘱托了柳姜堰一些事情,这才去见了甄梓妤。
甄梓妤看着许木心走进去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坐在那边。
许木心坐在一边,甚至悠闲地喝了一口茶,他手指捏着杯子,这才把眉眼往甄梓妤那边看:“替我办一件事,我就给你一次回甄家的机会,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
“你找我就这事?”甄梓妤有些疑惑的说着,她甚至有点恨,却不敢多说一句顶撞许木心的话:“许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欺瞒世人,中饱私囊,还需要求我。”
“别这么说,你跟着我,这些罪行我也送给你,我何尝不是为了你?这种事情真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敬重甄家给我带来的利益,我们互相利用不好吗?”
甄梓妤早就已经死了心,甚至听着许木心这么说她竟然觉得有点嘲讽,她笑了一声,也是各谋各的利益:“说吧,我看看怎么帮你。”
“把这个投在梁星星的饭食里。”许木心冷淡的说着,这才从自己的衣裳里扯出一个袋子:“自己去,甩掉我安排的那些人。”语气平淡,甚至不带任何的色彩。
许木心往前走了几步,手掌收紧捏着甄梓妤的下巴,此时两人贴的很近,却总是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