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过是在玩弄许木心罢了,就像涔迁之前的做的事情,虽算不得是嘲讽,但也是事不由己。
只有臧笙歌低头笑了一声,这才道:“所以,许公子是心意已决了?”
许木心心里就想着,好啊,既然你愿意去装,那我自然奉陪到底,他点了点头,甚至一副钻死子的模样。
臧笙歌温顺的脸上竟然略带寒凉,这才越过许木心走到了主位上,于此同时他微微颔首:“都出去。”
许木心也跟着众人想要离去,却被臧笙歌单独叫住,他语气古井无波,甚至连一丝怒气都未散发出来:“许木心留下。”
许木心往前走的身子微微前倾,甚至有种怡然自得的神色,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子:“怎么?十殿下还有事情吩咐我去做吗?”
臧笙歌不想和许木心卖关子,只是低头笑了一声:“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明摆着让你去送死?”
许木心意有所指的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未变,只是反问:“三殿下是怕被牵连?”
臧笙歌倒没这么想,可是正是因为许木心这么一说,他就顺水推舟的对他吼道:“对,你想死,别带上我。”
“对,我就是要去送死,我看你和臧横还怎么分庭对抗,利用谁不好,敢利用我,那样我们就鱼死网破好了。”其实不然,许木心还不会因为两个有野心的男人而想要牺牲自己,那是他从前做的蠢事。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现实,你最爱的女人,现在都已经委身与我三哥了,你还觉得北朝有可以扭转的趋势?可不可以动动脑子?怎么?还想着用莫初这条线索吗?”臧笙歌冷笑着,他拍了拍案板,这才警告的又反问了一句:“你们腻不腻啊,除了这招不会再用别的了吗?”
许木心身体僵硬,这才道:“定然是因为你们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了,她那般倔强的人不可能会屈服谁的。”
臧笙歌苦笑了一声:“你可以不信,但你现在还面临一个选择,我在想你爱的女人和爱你的男人,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你会怎么选。”
许木心嗤笑一声:“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伪善,现在才知道你这是无耻。”
“我就有这么两个想要珍惜的人,可都被你们算计了,你问我选什么?我大概只能选择去死了吧?”
“你不会的。”臧笙歌笑了笑,这才从衣襟中拿出那三张他默写的账本,他丝毫不逊色的将指尖敲了敲桌面:“带着它,滚吧。”
许木心从柳姜堰那里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关于账本的事情,显然臧笙歌此举动让他意料不到,甚至上一秒许木心还和臧笙歌泾渭分明。
许木心指尖稍挪,甚至身体愈发的有些向前,他想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臧笙歌为什么会给他,最终他还是巧妙的想到了最想不到的答案。
“你全都想起来了?”试想一下,上一秒两人还似仇人一般的撕打在一起,仿佛没有停歇,甚至注定必须要死一个,下一秒就那般轻而易举的得过且过?
倘若不是臧笙歌想起来自己到底是谁了,许木心在劫难逃。
臧笙歌态度冷漠,甚至用锋利的眼神看着他:“想起什么?”
“莫非许公子回心转意,不独断专行了?”臧笙歌终究还是太过明显了,他只能竭力的再次装傻,只要他不那么早暴露身份,也许这一切还来的及。
许木心终究还是哀怨的点了点头,他还是愿意把人想的有些良心,可是忻州人,他们会有良知吗?
不过是内部的争斗罢了,总要托人下水,许木心不怕死,就怕自己的大仇未报。
莫盛窈的颠倒是非,害了小银子也害了自己,他没有一刻不想报仇的。
还有花嘉的狗命,许木心恨不得碾碎了这些败类,他见惯了那些尔虞我诈,现在更加不能惯着他们。
许木心念及臧笙歌忽然投来的善意,他只是点了点头,说到底他也不是那么没心的人:“你放心,这个人情我会还的。”
“不如现在吧。”臧笙歌咄咄逼人,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便又继续说道:“你能当一次睁眼瞎吗?”
“几个意思?你想我对什么置之不理?”许木心就知道自己不该对臧笙歌有什么好的态度,搞得他现在蹬鼻子上脸。
主位的空架子上有挂着一把落了灰的剑,它剑穗有些发黄,甚至多了几分古老之色,却在顷刻间被臧笙歌抽了出来,落在上面的尘埃甚至来不及抖擞,就已经变成指尖云烟。
“我无需隐瞒,在我的立场上,涔迁就是另一个花嘉,如果是你,你还能坐以待毙吗?”臧笙歌此刻却像是看知己一般的看着许木心,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彼此都已经知晓。
“杀之,不留全尸。”许木心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才戏谑臧笙歌:“可是他是老狐狸的手心宝,挡箭牌,你现在要祛除,岂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吧?”
“数落我很有意思吗?就明确的告诉我,能不能做?”臧笙歌嗤笑了一声。
“为何不做,这辈子除了仇人也就是杀你们忻狗最让人神清气爽了。”许木心毫不避讳,甚至还低头笑了一声。
臧笙歌脸色却稍黑:“闭嘴。”
许木心扯了扯嘴角:“前提是你杀你的人,决不能阻止我杀花嘉,我早就该让他知道看轻别人会付出什么代价。”
“懒的。”臧笙歌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