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我来。”许木心只是撑着手臂忽然站起起来,他向臧横奔去,却被士兵架着双臂扔在远处。
许木心侧飞出去,只是一只手撑着地面,衣袂随意飘散,只是不断的往前爬去,许木心仿佛使出全部力气,都被阻碍他们的士兵拉着推向起来,他躺在地上只能看见来回忽飘的云彩和毒蝎般的烈日。
臧横未能听进去许木心的话,只是熟视无睹的将锁链套在柳姜堰的颈项之上,抬手掰动柳姜堰木偶般的身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不跪?”
柳姜堰萃了一丝血水,眼神飘忽的大笑起来,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狂妄的努力的掀开嘴唇:“杀了我也能解气?何必为难别人还给自己找不舒坦?”
臧横不由分说,收紧手中锁链,柳姜堰还未说完,声音就已经过分沙哑,他手指末梢已经开始麻木,身体像是被千金巨石般压垮,可是依旧没变得却是,那双漆黑的双眸,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支撑一般,依旧没能泯灭。
许木心只是抽出压在地面缝隙中的剑身,让他往后撤退一步,他手中一片红肿,这才向前坎去:“我说了,你有什么冲我来,臧横你聋了是不是?”
臧横只觉得有些刺耳,这才顺遂的转过头看着许木心,这才嗤笑一声:“那我要是偏不听呢?”
许木心只看见柳姜堰双手竖起,在本就有些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拼命的滑动,他在努力的用随时都可能泯灭的神识告诉许木心:不要轻举妄动,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我跪。”
“不就是忏悔吗?我来。”
“他只是太要强了,我不一样,我可以卑微。”
许木心不由臧横插嘴,只是像得到救赎般的说着,他甚至主动扔下手中的剑,这才跪在地上。
臧横只是无比欣慰的笑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是阵阵的惬意,这让臧横忽然想起初次见许木心的时候,他是那般的清高自傲,为了不求饶,他甚至不惜划破自己的脸,可是现在他却甘愿为了一个男人,自损身价。
臧横拍手叫好,这才止住了心中火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兴奋在心间荡漾,这才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可是我并不接受。”
“许木心,你该不会以为放下自己的身段,我就能够成全你们两个了吧?愚昧。”
“不过没关系,你的脸面对于我来说本身就一文不值了。”
许木心心头微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甄善美才能来。
柳姜堰只是死命的捏住自己被束缚的颈口,这才曲肘击住臧横的肋骨,反手勒住臧横的颈口。
臧横只是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这才颇为放任的摆了摆手。
周遭的士兵接到指令将剑锋逼向许木心,剑端直指许木心眼睫之上。
也是那一瞬…
柳姜堰将手中缠绕的四分五裂的锁链拉紧,锐利生锈的锁链那边深陷在他的颈部皮肤上,可是柳姜堰却不觉得难受。
随着这种无法呼吸的感官,和他一起承受这些的还有臧横,柳姜堰甚至明明已经哑的张不开口,却还是在这种已经极度窒息的情况下,飒飒的笑了起来:“三殿下,感觉如何?”
臧横只感觉到一阵恐惧在心头蔓延,他不断的抓着柳姜堰的手腕,捏着他的青衣,这才用力嘶喊:“给我杀了他。”
士兵一涌而上,可是柳姜堰却依旧没能松开臧横,他手中锁链仿佛要了结自己一般再一次夹紧。
随着力度,柳姜堰处在极度缺氧的边缘,只觉得胃内翻江倒海,可是旁边的臧横已经吐出胃中液体。
柳姜堰看着臧横只是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才带着臧横往陡峭山路跑去。
臧横觉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他还不想死,却听见柳姜堰飒飒的笑声,像是被拉入深渊的魔爪,他只不卑不亢的说:“去和你的阿姒相濡以沫吧。”
“给我抓住许木心。”臧横只觉得口中苦涩发麻,被侵袭的舌尖都在发烫,最后一丝呼吸都是他用尽全力获得的。
许木心只是看着柳姜堰,他没能告诉柳姜堰他们还有援兵,让他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他只是对柳姜堰喊:“你冷静点。”
柳姜堰只是摇了摇头他眼神飘忽的看着许木心,这才道:“没人能够逼你做任何事情。”
“别做傻事好吗?”许木心依旧在开口,却没有注意身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士兵。
士兵们仿佛很怕误伤到臧横,尽数冲在许木心身边,可是这些人群却刺痛了柳姜堰的双眼,他甚至已经抬起双腿打算迈入深渊之下。
许木心往前跑去,他眼仁中的似乎闪着毅然决然打算赴死的柳姜堰的身形,他还未能扯住这一分一毫。
那边的一个士兵挥起手中剑砍在臧横身上,随着剑锋的落下,刺入臧横身上的剑锋加重,直接穿透柳姜堰的身形。
许木心看着前路的两人双双跌倒,竟不知道为何如此的放松,他还来的及上前看看柳姜堰的伤情,就被众士兵架着压倒在地上。
而臧横一只手捂住腹部的血流不止,一只手将锁链从自己的头部拉扯出来,这才咒骂一句:“疯子。”
周围的士兵只是去房间里拿出纱布和绷带尽可能的为臧横医治,搀扶着臧横走到主位。
臧横一边抬起自己满是血痕的脖子,让医官为其上药治疗,一边看着被人拖拽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