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损了半个躯体,心中唾骂不止,却又畏惧非常,此时细细想来,方才发觉其中不妥,再结合过去经历,白猿忽然心中七上八下害起冷来,使那脑袋都打了两个哆嗦。
“那太学学子,莫不是....说剑人吧....”
他眼中计较许多,但确实不太想相信这一点,毕竟自古以来说剑人虽然常常于世间留名,但哪一个出世时不是搅动天下风雨,像是这个少年一样坐在马车里,和寻常凡人混迹一群的,他还真的没听说过。
但如果对方不是剑仙,那怎么解释仙法被吃的一事情呢?
酒泉子咬牙低吼,那半截阴灵躯体游荡在黑夜之中,狼狈不堪,山野之中冲出一只野猪,还没有看清眼前的阴影是什么玩意,这家伙的猪命就已经到头了。
酒泉子把这只野猪的精气神明尽数吸尽,很快一头大肥猪就成了猪肉干,仅余皮包着骨头。
“嘿!”
他冷晒,又捏拳锤地:“不管你到底是啥玩意,这场子有一天我肯定要找回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事情以前闯鬼谷的时候也有过,所以酒泉子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先把这距离拉扯到位,该有的烂账日后再慢慢清算。
当然,如果那个少年变得过于厉害,他也就决定这烂账不算也罢.....
想到这快,他不免又垂头丧气了一会,这千里迢迢跑来洛邑,不仅没找到连山易,还把自己的老命差点交代在这里,着实是倒霉透顶的一天。
但这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他正是想着,忽然山野之中,在微弱的光芒下,忽然出现了一个站立的黑影。
酒泉子咧嘴:“你吓唬谁呢,早就发现你了。”
这套路吓人也就算了,吓唬自己不是找打,灵怪何时会怕过诡异之事?
那黑影站了不少时间了,气息不明,只是负手望着洛邑的方向。
“本以为天子病重,时日无多,却没想到今朝百日,天子一剑,仅出三寸,便让九州光寒,原来周天子余威犹在,你瞧瞧你,在这种情况下,前去洛邑偷盗,你的运气已经降到最低点,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酒泉子哦了一声:“敢问足下何人,居然懂得观运?”
黑影道:“你从雁门千里迢迢而来,不正是因为看到了天子衰弱吗?”
酒泉子面色冷冽:“你怎么知道我从哪里来的?”
黑影忽然笑起来:“我不仅仅知道你从哪里来,我还知道你是被颛孙师撵出来的,我在这里,那剑锋停留在他额头三寸处,而楚王王之剑竟没有办法多向下半寸!
猴子的阴灵气都开始涌动卷起,逐渐因为精气神明的膨胀而沸腾,但那儒生依旧动也不动,只看那两只眼睛忽然一瞪!
轰隆!就仿佛天雷震世,酒泉子的精气神明被那一眼瞪散,他差点连阴灵之姿都维持不住,楚庄王之剑嗡嗡鸣响,似乎对于刚刚酒泉子的攻击很不满意。
那儒生竖起手指,指着那剑:“猴子,剑都看不起你!你倒也不怎么配得上这楚庄之剑!”
酒泉子摔得七荤八素,此时听到羞辱,火气一起,但很快眼珠转动,便压了下去。
“足下好本事,不知姓甚名谁?”
酒泉子竖剑立地:“看来这一剑也在足下计较之中,不然不会在这等我。”
儒生哼了一声:“雁门孽猴,贪婪成性,**成风,纵欲不知收敛,游来于赵、匈奴之间,窃楚,秦之大墓,世间若有小人之榜,你必在其中列席,着实是天地无眼,方才让你生于世间。”
酒泉子道:“那足下这位大君子,找在下这位小小人,又有什么事情呢?”
儒生道:“杀颛孙师。”
酒泉子一愣,随后大为诧异。
“你不也是儒门?”
那儒生道:“道不同,橘生淮南淮北各有不同,山分阴阳两面自有侧重,理念不合,大道相背,南辕北辙,儒分八脉,墨碎三家,法出三门,同门中人有什么不能杀的?”
酒泉子将信将疑,而那儒生道:“子张行如墨者,不为儒门正统,若他再居一脉之主,必乱我儒门风气,故将压之,若不行则杀之,君子不伐君子,但小人可以。”
“你若愿为我手中尖刀,我便予你磨刀之石。”
颛孙师在儒门之中不被待见,与卜商(子夏)为敌,这事情不是秘密,于是酒泉子试探此人道:“可是子夏?”
那儒生大笑:“便真是子夏,又岂能让你知道?”
这话就是否定了,而不等酒泉子说什么,那个人便道:“我乃秦商,跟上来吧。”
酒泉子听闻,当即一惊,心道果然是个大人物,七十二圣贤其中一位,于是便立刻跟上,是道:“不知大儒可给我什么?”
秦商淡然道:“一位圣贤死后所有的精气神明,还不够做你的动力吗?”
酒泉子失笑:“这恐怕不合生意之道。”
秦商道:“那再加上一份惊天动地的剑法如何?”
“先给你些好处吧。”
他抬起袖子,忽然其中飞出一柄宝剑,这柄剑一出,楚庄王那柄剑便嗡嗡作响,似乎显得有些恐惧!
酒泉子感觉到一股仙气威严,不由得呼吸屏住,他眼被那剑光所照,几乎难以睁开,但隐约看到上面有四个大字,乃作“上彻于天”!
秦商道:“这把剑先借给你用,何时熟悉,如臂指示,方可从我门下出山。”
酒泉子目眩神迷:“此剑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