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暗下来,很快大雪便飞落人间。
今年的雪格外的多,也格外的大,既是岁尾,亦是年初。
程知远把呼雷豹牵着,小马驹低着脑袋,也没了以前的抵触,或许是上一次程知远杀妖的行为与决心让它感到震撼,或许它觉得,跟着这样的一个主人,未必不如那个匈奴少年。
浑邪乌檀确实是会驯马,但同样,呼雷豹跟着他的时候,总觉得随时随地有一种心慌的感觉,而在程知远身边就没有。
如果说浑邪乌檀是一把锋利的刀,伤人伤己,那程知远便是一块顽石。
顽石无气,可与天地同生,天地与顽石如一。
所感觉到的,只有辽远与安心。
这就是仙人,或许其他的生灵比起凡人来说,与仙人相处时的感受着,他坐着,此时那把剑从上面压到下面,而他就像是引颈待戮的犯人一样。
他脸一下子就白了:“你你你.....你敢.....”
程知远道:“道不道歉?”
勋贵子弟忽然来了本事:“这是齐国都城!我乃稷下学宫学子,你敢当街杀人不成!我和你说,你这个.....”
程知远把剑锋一转,贴着他的脸向上一划。
“我擦!”
那种骂人的话差不多就这样飞出来了,勋贵士子半张脸上的汗毛都被剃了个干净,他吓得魂不附体,啪的一下又一屁股摔在雪地里,放声大喊:“有刺客,有刺客,有....呃!”
话没说完被程知远一脚踢了七八米远。
“你家大人哪个?”
程知远道:“袭击稷下学宫客座讲师,这个罪名恐怕要捅到齐王面前去吧!”
勋贵士子道:“我家乃齐国君王后之亲族,与田文先生(孟尝君)素来交好,你敢捉我!我乃太史氏太史简是也!你...你敢捅....齐王不会.....”
话没说完,又被打了一拳,随后被抓死狗一样的提溜着。
程知远冷道:“赵王孙我都打过,还怕你一个齐王的远房亲戚?而且我少蒙我,素来听说太史氏与君王后冷淡,怎么这时候倒想起来借君王后的势了?”
“齐国的那些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说着,又是一拳。
“道歉?”
勋贵士子肿着脸:“你...你这厮。”
程知远把他丢在地上,重新拿起剑来:“来,我给你理个头发。”
勋贵士子面色瞬间大变。
程知远看他。
太史简哭丧着脸。
“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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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孝经·开宗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