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其实某种意义上,也代表时间。”
程知远挥了挥手,似乎在驱散什么不存在的影像:“这些东西不能治国,或许与很多人的理想不相符合,但是数学却可以改变天下的运转,改变社会的结构形态,墨门的机械就是其中之一。”
“但此道,粗懂容易,若想精通,难啊。”
程知远叹了一声:“我也不过是,初窥门径罢了。”
他这么说,酆业就感到极其不可思议:“你还是初窥门径?那天下的算者,又算什么?”
程知远摇了摇头:“我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就好比周文王站在黄帝的肩膀上一样,这算不得什么大本事,真正的大才,是可以举一反三,从中推导出更加复杂,更加理性,更加有实际作用的公式与数列的。”
“这才是可以真正造福天下的大才,而我,不过是一个转述者罢了。”
酆业大叹:“师弟谦逊.....却也谦逊的过分了些。”
程知远仰起头,对酆业道:“学不可以己,学海无涯,苦作舟船。”
酆业道:“师弟志向不在天下?”
程知远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志不在此间天下,在我自己,但我可传道,自有心怀天下之人。大争之世,正是数千年不遇之巨变关口,王侯将相,你方唱罢,我来登场。”
他说完,此时走到后面,对所有人道:“玉连环已经解决,下面,我们要列一个公式,这个公式,各位记一下,虽然不一定能用上,但是对于思维的拓展,大有裨益......”
“希望日后各位,不论是自隐于山林,还是为世主而出谋,皆要记得今日讲学......”
程知远列出公式,随后开始进行深入的分析与讲解,只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黑板,而且这玩意,之前墨家也没有人想过要去做。
学宫讲道,多为辩论,少有如程知远一般大讲算经者,而这种东西,仅仅凭借好记性,可是不能够回忆清楚的。
而数学是严谨的,但凡有半点疏漏,哪怕是一句不听,后面的也必然仿若听天书一般,一头雾水。
故而稷下学宫少有的出现了不断有人记录动笔的情况。
抬起头听讲,低下头动笔,从程知远列第二个公式开始,讲学馆内,就再鲜少听到有人开口追腔,前去辩论的事情了!无他,只是因为来不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