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承认了,那小络腮胡顿时得意起来了,叫嚣道,“大小姐,这回你听到了吧,他承认抢药了,不然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人啊,还不是这人抢了药想跑,道歉,你必须为损害我们店名誉的事道歉。”
“……”
任夜舒顿时有些回不了口,虽然这人说的他妻子生了病,很可怜,需要药医,但。
“你抢东西肯定不对啊,买东西本来就要付钱,不能说为了救人就能干违法的事。”
说话间,就有个女人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阿恒,你没事吧,阿恒,求求你们别打他了,求求你们……”
“阿珠,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那躲着吗。”
这是个看起来十分端庄秀丽的姑娘,容貌清秀,气质文雅,只是,看起来好像病了很久了,皮肤也是病态般的白色。
走路都是一副摇摇晃晃,似弱柳扶风,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
眉宇间带着几分痛苦的,一手捂着胸口的部位,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可能是担心女人受伤,刚刚还躺在地上抱着脑袋挨揍的陆恒,连忙站起来,扶住了阿珠,“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那等着吗。”
阿珠一副难过的表情看着陆恒身上的样子,又是悲伤,又是不忍的,伸手轻抚过陆恒的脸颊,摇摇头道,“算了,阿恒,算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陆恒却是很坚定的回道,“不能算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只要还有希望,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我都要争取下。”
“阿恒,你知道的,还是……”
旁人可不管两人的事。
那小络腮胡子的人,叫嚣着,“喂,快把药还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你想吃牢饭吗,光天化日之下,明抢是不是?”
“任小姐,你也看到了,不会还打算帮他一个罪犯,侮辱我们堂的名声吧?”
“……”
光看这女人的情况,任夜舒也能看出怎么回事了。
这种事,还真不好处理。
救人也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啊!
因为也见识过很多病人看不起病的难题,所以这事,任夜舒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她见过太多病人,因为没钱,然后在店里苦苦哀求,然后有好心的医生会给点药,但也有不给的,给了的就得亏本,而且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中医堂也不是做慈善的啊,人的贪婪是无止尽的。
不知道适可而止的话,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这是她爷爷跟她说过的。
那络腮胡子的男人,说完就指挥人过来把陆恒的药拿回去。
陆恒还想反抗下。
但在那阿珠的少女,把小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摇了摇头之后,他也慢慢的松开了握着药盒的手。
眼看着对方拿完药要走的时候,那陆恒,又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对着那络腮胡子的男人,“咚咚咚”的连连磕头。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阿珠,就当是把药借我,将来,我一定会还的,求求你,不管多少钱,我一定会还的。”
陆恒说着,又是“咚咚咚”的连连磕头。
这看的那阿珠很是心痛,也跟着跪下来,要去扶陆恒,“算了阿恒,算了,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生死有命,咱们过好剩下的日子好吗。”
只是,那陆恒还是执着的连连磕头。
额头都已经磕出一大片血迹了。
看的旁人都很是不忍,一些女人都转过头,不忍再看下去。
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谁又愿意当街下跪,给别人磕头呢。
只是,这对那络腮胡子并没有什么用。
他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道,“别给我来这套,像你们这样装可怜的人我见得多了,告诉你,我们不吃你这套,你给钱,就给药,没钱,没得谈。”
“看到我们这百年老店的招牌了吗,告诉你,我们济心堂,治心脏病可是专业的,没有我们治不好的病,等你什么时候筹到钱,再来找我们吧。”
任夜舒看看跪着的男人,又看了看那络腮胡子,有些疑惑道,“是吗,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那络腮胡子当仁不让回道,“废话,没看我们招牌下边写着,专治心脏病吗?不然怎么叫济心堂呢。”
“……”
说到这,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旁边走出来一个拿着长烟杆,胡子花白的大爷,跟任夜舒熟络的打了个招呼,“丫头,别听他瞎吹了,就他们当家的,胡老二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吗,会说这女人得的是心脏病,怕是连”切“这关都没过吧。”
看到来人,任夜舒就恭敬的喊了声,“王爷爷。”
一听这话,络腮胡子顿时急了,“姓王的,你别倚老卖老,败人名声啊,我敬你人老,怕你心脏病复发,才懒得说你,上个月你们可丢了好几个病人了,有几个看好的啊,你自己医术不行,就以为别人跟一样不行是不是。”
“还不是去了你们这个‘更便宜,用药更好’的店,那都得感谢你们啊。“
那老头一脸讽刺的说完,然后有些不忍的看向还在那咚咚磕头的陆恒,皱了皱眉头道,“年轻人,别磕了,你磕也没用,我刚闻那味道,就知道人家无非给你开了点川芎,冰片,行气活血,祛瘀止痛,加点人参,黄精,琥珀什么的,补血化阴,最多再加点提神的药,让你感觉精气神好点,至于对这病……没用。”
王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