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终于收盘。
几家欢喜几家愁。
听从了周扬意见的人,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因为孔祥泽推荐股票失误的损失。
而没听周扬意见的人,凑在一起长吁短叹。
他们悄悄看着周扬,神色复杂。
孔祥泽因为今天受得打击太大,所以早早得就离开了大厅回房休息,准备在晚餐的时候再出来。
张瑞宁和一批心情放松的投资人来到庄园后院,射射箭,开开卡丁车,打发时间。
晚上,还有孔祥泽主持的投资交流会。
这才是重头戏。
周扬则留在大厅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周扬?
聊聊?”
一道清冷的声音将他唤醒。
竟然是安文君。
“好啊,聊什么?”
周扬慢悠悠得从躺椅上坐起来,像是午休刚结束的老干部。
“我问过了张瑞宁,你确实懂古董。
我正好有件东西,你帮我看看?”
安文君道。
“没问题,在哪里?”
……十分钟后,安文君领着周扬走进了专属于她的房间。
地方很大,挨着的三间房屋从中间打通。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道。
一架仿佛造型的古琴放在窗口下的小木案上。
屋里的格物架都是仿古造型,连两间屋子之间的通道都是圆月拱门形状的。
“线装书……这可投资不小啊!”
周扬从一整面墙的书架前走过,啧啧赞叹。
安文君淡然道:“看竖排线装书,需要自己断句,这样就不能着急,只能慢慢啃,反而会记得更清楚。”
周扬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墨子》翻了几页。
视线扫过其他的书籍。
《汉旧仪》、《天工开物》、《奇门遁甲》……周扬摇头失笑:“没想到还有女生喜欢读这样的书?”
安文君道:“这些书都是我父亲的收集,这间屋子本来是他的书房,他去世之后我才找人改建。”
“哦,怪不得!”
周扬的视线又落在屋子角落的一个玻璃展柜里。
安文君淡定得走过去道:“父亲喜欢研究夏国古代的东西,比如这个……就是木牛流马,他根据古籍的描述自己做的!这个是小型连弩,这个是指南车,这个是木鸢……”周扬暗暗赞叹。
这三间屋子,简直犹如一个夏国古代机关学的展厅。
“这些东西保存得都很好,看来你花费了不少功夫!”
周扬道。
“这些都是我父亲的最爱,我当然要好好得打理。”
安文君道,“你看,都快把正事儿忘了。”
她转身进入最里间,小心翼翼得捧出一个暗红色的木匣子。
匣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个青花瓷瓶子。
“这个元青花,麻烦你帮我看看!”
周扬伸手将瓶子拿了出来,粗略得看了一圈,笑道:“假的!”
“看这里……”周扬指了指瓶子底部的泥胎,“这个地方磨掉一层之后露出里面的材料,应该是近代的仿品没错了!”
“这样啊……唉!”
安文君脸上抹过失望的神色,拿过瓶子又端详了一圈,忽然松手。
“啪!”
赝品青花瓷瞬间变成一地碎片。
周扬微微愕然,然后叹息道:“其实……这件仿得水准还是不低,你又何必呢?”
“对不起!”
安文君面色如常道,“我心情一下子就坏了很多,就不送你出去了。”
周扬一听,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
周扬含笑道别。
听着安文君关门的声音,周扬皱了皱眉。
安文君给他的感觉,怎么说呢?
俩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
他甚至忘记了刚才安文君脸上是否出现过表情。
也许是因为失去父亲的原因吧……周扬对自己说道。
……傍晚六点半,所有客人都在孔家庄园的大厅中集结,孔令宇代替父亲招呼大家晚餐。
七点,孔祥泽没有出现。
等了十分钟,在电话联络未果的情况下,孔令宇和几个叔叔伯伯一起上楼去找孔祥泽。
客人们低声交谈着,都觉得有些唏嘘。
孔祥泽格外看好以及投了大笔资金的股票竟然在同一天出现了问题,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希望老孔能够快速得缓过来吧!但是很快,大家隐隐约约听到楼上传来了哭喊声。
紧接着,一名孔祥泽的老兄弟脸色苍白得冲进大厅道:“孔祥泽……去世了!”
全场震惊。
张瑞宁和周扬交换了一个愕然的眼神。
怎么回事?
这就……没了?
……十五分钟后,东海警方赶到。
带队的是一名高级警官,第二负责人是周扬的熟人,魏菲菲。
魏菲菲来不及和他打招呼,立刻让同事们封锁整个庄园。
一旦查出孔祥泽是非自然死亡,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楼上楼下同时开始调查。
“警官,我们下午可是一直在后院玩,互相都可以作证,根本没时间去接近孔祥泽!”
一名客人向魏菲菲道,“不信你可以去调取监控录像啊!”
“是啊!”
“我们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啊!”
一群人围着警方表达他们的冤枉。
魏菲菲只是板着一张脸,一个个得进行调查。
终于,轮到周扬。
“周扬,你在这种地方也能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