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扬的声音,屋子里只剩下一片粗重的呼吸声。
大家就像是听恐怖故事一样。
床上孔祥泽的尸体安安静静。
周扬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孔祥泽的几个老兄弟。
“你们隔一年就要去一趟雪山下,出发的时间不定,但是总会在七月十五号之后返回。”
周扬道,“根据你们遇到暴雪的时间段,我推测一下,七月十五号,应该是安先生头七吧?”
“你们去雪山,也许原因有很多,但是其中一条最重要的就是祭奠被你们吃进肚子里的兄弟!”
“我观察了一下,你们几个在宴会上吃的都是素菜,我也问过和你们熟悉的客人,吃素很久了吧?”
“是不是再也不敢闻肉味?”
周扬看着刚刚被点名的那位李先生道。
“呕!”
李先生终于无法忍受,冲到走廊里大口呕吐。
有两个老兄弟同时崩溃大哭。
“终于……终于还是被人发现了!”
一个老兄弟惨笑道,“我就说……瞒不了一辈子的!”
全场客人倒吸一口凉气。
吃人?
无论何时,这都是最耸人听闻的事情。
“当年……老安的腿断了,而且发高烧,我们……我们都快饿死了!”
吐完的李先生踉跄着走进屋子里,惨然道,“老安……让我们……吃了他,这样我们几个……才能活下去!”
孔令宇和其他客人目瞪口呆。
被掩藏了将近十年的一桩案子就这么浮出了水面。
李先生开了口,没有一丝隐瞒。
“最后,我们实在没办法……老孔就下了手!因为他和老安最铁!”
李先生看着安文君,眼泪大颗流下,“文君……我们……对不起你!你父亲走前拜托老孔照顾你,他这些年真的把你当成亲闺女,我们都是在赎罪!”
说完这话,李先生跪在安文君面前嚎啕大哭。
客人们浑身冰冷。
安文君脸上缓缓漾起笑容。
清冷的脸庞终于有了表情。
“你们……终于承认了!”
安文君缓缓道,“明明是你们杀了我爸,还说什么他主动让你们吃他?
你们还以为我是小孩子么?
可以让你们一直骗下去么?”
“孔祥泽,他该死!”
安文君闭上眼睛。
“文君,真的是你?”
孔令宇目瞪口呆,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
安文君看了一眼未婚夫,没有吭声。
这是默认?
客人们顿时惊呆。
一身出尘气息的安文君竟然是杀人犯?
接着,大家不可抑制得都扭头看着周扬。
那个小演员,那个拍综艺的家伙,是怎么发现真相的?
安文君冷笑看着孔令宇:“我本来是这个庄子的主人,但是你爸爸买下庄园,我反倒成了客人。
他又想让你娶我,哈哈……这样我安家的东西最终都变成了你们孔家的!”
“你们为我好过么?
从来没有!”
安文君的脸色渐渐狰狞,哪里还有一丝古典美人的味道,“杀了我父亲还不够,还要夺走我的所有!”
接着,安文君收起恐怖的表情,看着周扬淡然一笑:“周扬,我要谢谢你,我一直不能确定,今天终于确定了。”
“虽然我恨不得孔祥泽去死,但是我并没有作案时间!”
安文君恢复了清冷范儿。
周扬慢慢站起:“安文君,你觉得我没有证据么?”
“拿出来我看。”
安文君道。
周扬叹了一口气,慢慢溜达到墙边的一株绿植旁,弯腰从花盆里抓起一把装饰用的玻璃球。
“安文君,你的父亲酷爱夏国古代的机关术,这从他做得各种模型就能够看出来,是个很有内涵的人!”
“这座庄园也是你父亲亲自监工。”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庄园里有暗道。”
周扬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的父亲,面对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这庄园就是他的一个大玩具,在很多地方一定会留下他的构思。”
“周扬,你怎么知道有暗道?”
领队警员问道。
周扬笑着在床边走了两遍道:“地面不是平的,有角度!”
“如果有暗道或者密室之类的存在,因为要用钢铁架构来加固,所以会造成地面小部分沉降,木地板就很难保持水平!”
周扬道。
“可是在哪里?”
魏菲菲道。
周扬把手高高举起道:“我们来找找。”
他松开手,一把玻璃球瞬间落地,在弹跳了几次之后,玻璃球都慢慢朝床头的方向滚过去。
“嗯……看来就在这里了!”
周扬走到床头,敲了敲墙壁。
接着他弯下腰,在床头柜后面的墙壁底部摸了摸,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
周扬用力按了下去。
“哇!”
客人们发出惊呼。
警员们也愣住了。
墙壁竟然裂开了,露出里面的结构。
一个小小的空间,然后是幽深的楼梯。
周扬回头看了安文君一眼:“需要警方来提取指纹么?”
安文君脸色骤然苍白。
周扬淡淡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当时你父亲建造密道的时候,你应该亲眼看到了!入口应该就在你父亲的书房,当然,现在变成了你的屋子!”
“你拿了干冰,从屋子的密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