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陆乾鲜衣怒马,奔袭如电,出了镇抚司。
在他的身后,郑察,沈紫霜,还有一队捕快拖着三辆马车,随着直奔长源街。
那里是周洪元的府邸所在。
此时,周洪元府邸门前也热闹非凡,一辆辆马车驶来,停下。
“是三房长女宝妞来了。”
“快快,接入府中,别让她受惊了。”
“老管家,五房姨太太那边说正在赶过来,应该半个时辰后到。”
“速去催促!”
……
正厅之中,周洪元一脸阴沉坐在主位上,寒声问道:“人都接回来了?”
“还差五房姨太太。”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大汗,低声回到。
“哼!就她多事!”
周洪元一拍桌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气。
这一下,让厅中的一众姨太妾侍娇躯一震,神色各异。
“老爷,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着急让我们回来?”一个披着浅青绿披风的美妇人柔声问道。
她是周洪元明媒正娶的二夫人,生育有一儿一女,颇为得宠。
周洪元冷哼一声道:“哼!陆乾那厮借着搜查大幽余孽的名义,正在大肆抓拿县中富商,还有他们的孙子孙女!偏偏这些人都跟我周洪元合作过!过一阵子,说不定就会抓到我周家头上来!”
一众妾侍一听,顿时慌乱起来,七嘴八舌道:
“啊!这怎么办啊?”
“老爷,不如先将宝妞她们送去郡城吧!”
“是啊是啊!在这沙水县,那陆乾只手遮天,我们又拿他没办法。”
“对啊对啊!”
……
砰!
周洪元黑着脸,一掌将桌子拍成齑粉。
顿时,众多妾侍噤若寒蝉,再也没人敢出声。
“聒噪!你以为我没想过送你们出去?关键这么短时间来得及?再有,我现在送你们走,岂不是授人以柄,被陆乾抓住痛脚?算了,滚回你们房间去,别出来!”
周洪元气得面红如火,咬得后槽牙咯吱响。
当即,一众妾侍面露惧色,一一离去。
等人走光之后,周洪元稍稍平复心中怒气,转头问管家:“绿竹呢?”
“老爷不必生气。有我在,谅那陆乾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周府来抓人。”人随声至,绿竹踩着寸金步云靴,走入厅中。
看见绿竹,周洪元心中稍安。
“放心吧,待我回到郡守府,向老夫人添油加醋诉苦一番,那陆乾不出三日,便会被摘掉官帽,押入大牢!”
绿竹入座,冷笑一声,脸上浮现怨恨之色。
她身为堂堂郡守大人的干妹妹,竟然被一个小小捕头辱骂,这心头恶气不出,她连饭都吃不下!
“不!你这计划行不通!”周洪元摇头,阴狠道:“陆乾那厮是镇抚司李峰的心腹,要扳倒他并不容易。但弄走他却很简单!城巡尉不是还缺一个守门官么,你向老夫人进言,将陆乾从镇抚司调到守门官,这是郡守大人的权力,李峰也挡不住!到时,想弄死陆乾,还不是易如反掌?”
绿竹一听,双目放光!
守门官权小责大,一出问题就是大问题。
这么一来,纵使李峰护着,陆乾也照样得被他们玩死!
想到这,二人相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狰狞得意的笑容,恨不得早日看到陆乾灰头土脸,给他们叩头求饶的悲惨下场。
“老爷~”
就在此时,一声惊慌尖叫从门外传来,一个青衣小厮急步跑了进来,进门之时一个脚步踉跄,直接摔了一个狗啃屎。
但他顾不得那么多,爬起来就大喊道:“老爷,陆乾那人已经杀到门口了!”
“什么!”
周洪元闻言脸色剧变,整个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一旁的绿竹也瞳孔微缩,震惊了一下。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生出一个疑问:难道陆乾真的无法无天到上门来抓人?
“走!出门看看去!管家,你召集院中护卫!”
周洪元经历过大风大雨,这时候倒也很快镇定下来,一声吩咐下去。
很快,他便领着一群家丁护卫,在朱红大门之前看到了陆乾。
陆乾来的人很少。
但阵容一点也不差!
镇抚司郑察,剑云宗之女沈紫霜,还有一队十二骑铜甲捕快,个个都是精气强壮,肉身境巅峰。
这十二骑捕快护卫在三辆马车旁,马车上装绑着三个大黑木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为首之人骑着高大墨麟马,银甲披风,冷面带煞,不是陆乾又是谁?
在长街的不远处,一大群百姓探头探脑的,都来瞧热闹了。
“陆大人,你这是何意?”
周洪元脸色阴沉得滴出水来,沉声问道。
陆乾坐在马上,神色冷酷,手一掏,便掏出一叠签字画押的口供:“周洪元,你的手下已经承认,在你府上有人勾结大幽余孽,跟我回镇抚司走一趟吧!”
声音清脆有力,掷地有声,无比清晰地传来开去。
四周百姓哗然一片。
顿时,周洪元咬牙切齿,怒火中烧:“陆乾,你别血口喷人!谁不知道你镇抚司惯了屈打成招,你现在拿一些真假难定的口供来吓人,你眼里还有王法吗?我要去魏县令那里告你!”
“去吧!”
陆乾挥了挥手,目光寒冷如冰:“不过你的妾侍,还有你的一众儿子孙女一个都不能走!通通都要跟我回镇抚司!若敢抗命不从,则视为大幽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