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袁商如同被施了定身术,愣愣站着,脸上各种复杂神色闪过。
显然,在这一刻,他已经脑补了上千种阴谋诡计。
良久之后,他目光抬起,在陆乾身上打量,眉头锁紧:“李峰绝不可能是十七皇子的人!你是李峰的心腹,你怎么可能是十七皇子的人?”
“呵呵,我没说我是。我只是有这枚玉佩而已。其他的,任你想象。”
陆乾神秘一笑,将玉佩收回来,在手上慢慢把玩着。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武器。
牢房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袁商在犹疑。
方家的流星剑,十七皇子的食客令牌,再加上一个李峰,纵使长公主也得忌惮三分。
万一这事真传到京城,恐怕又要惹出不少麻烦!
“唉……”
袁商突然叹息一声:“二十万两黄金是不可能的,袁家最多给你一半。”
陆乾闻言,眉头一挑:“那我可不担保九公子在我牢里能够安然无恙。万一不小心,掉个手手脚脚……啧啧,那可就惨了,日后天天出门有人推,三餐有人喂。”
“陆乾,你是镇抚司捕头,不是强盗山贼!你这行径分明是敲诈勒索!”
袁商双眼一瞪,怒而呵斥道。
“哎呀,你这倒提醒我了!我是两袖清风,铁面无私的镇抚司捕头。”
陆乾讥讽一笑,站了起来,将桌上的流星剑插回腰里,转头就走:“那我现在该去审审那个当街行凶伤人,目无王法的袁久袁公子了!也不知道他能挨得住我几顿严刑拷打。”
听到这一句话,袁商心头怒气汹涌,脚底一丝凉气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知道陆乾为何有一个‘不能得罪’的称号。
此子手狠心黑!着实可恨!可恶!
但九公子不能出事啊!
袁商咬碎了牙,感觉到无比心累,拱手一拜:“陆大人且慢。我愿意返回洞庭郡,让人带二十万金过来赎人。”
他妥协了。
陆乾一听,嗤笑一声:“啧,早这样不就好了?浪费我口水。不过,你不能走,让你一个护卫回去禀报吧。当然,我也很欢迎,也很期待你们袁家的疯狂报复。”
说罢,他龙行虎步,直接走出了牢门。
咣当一声,牢门合上,袁商脸色无比的难看,一颗心直沉海底。
这次是真麻烦了!消息一定会泄露出去!
万一有人以此为把柄,攻击朝堂上袁家实力,长公主一党,恐怕又会掀起一阵风雨。
这时,陆乾走出大牢,放走了一个袁商的彪悍护卫。
“老陆,你真要收钱放人?”
刑老道眉头有一丝不解:“你要驱狼吞虎,自然是要惹得虎狼相争,水火不容。这一放人,事情平息,那就没得玩了。”
“人当然要放的,只不过放之前得做点手脚,老刑,你有没有那种不能人道的毒药?”
陆乾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银月,神色冰冷似月光。
刑老道双眸一亮,猜到了陆乾想要干什么,猥琐一笑:“嘿嘿!断子绝孙!好计谋!让老夫想想!”
说罢,他便在原地踱步转圈。
转了二十圈之后,刑老道猛地抬头,双眼爆亮:“有了!我突然记起来一张宫廷秘方,种在肉身之内没有半点害处,但一旦与女子交合,阴阳交汇……哼哼,毒药爆发,他以后就是个假男人,真太监!”
“什么意思?”陆乾问道。
“就是只剩下个壳,内里什么都没有了。”刑老道阴阴一笑。
“这么阴毒?”
陆乾眉头一挑,当场拍板决定:“那就用它了!你需要什么药材,可以让曹惇去买,不用省钱!”
“行!那我先回去再看看那张药方,研配研配一下。”
谈起这事,刑老道干劲十足,哼着小曲便回到牢中。
陆乾则是回自己的院落,准备运功恢复罡气,驱毒,今天跟斐勇打了一场,靠着流星剑险胜一筹。
但也真正认清自己的实力。
比地阶上品内功的五十窍高手稍弱一点。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感觉拳意凝练有了一丝丝方向。”
陆乾眸中浮现出一丝喜色。
走到一半,孙黑出现禀报道:“大人,有人在镇抚司后门等了半个时辰,他说是你让他来的。”
“谁?”
陆乾楞了一下。
“一个黄衣中年人。”孙黑直接掏出一张画像。
“是他啊……让他进来,去偏厅等我一下。”陆乾扫了一眼,随口吩咐道。
“是!”孙黑领命离去。
一盏茶之后,陆乾在偏厅见到了黄衣中年人,以及一个鹅黄少女。
“草民张金来,犄角县人士,拜见陆大人!”
看到陆乾从门外走进来,黄衣中年人连忙领着少女起身,毕恭毕敬拜见。
“啥?你叫啥?”
陆乾突然楞了一下。
“呃……草民张金来。弓长张,黄金的金,过来的来。”
黄衣中年人又重复了一遍,悻悻一笑:“草民自幼家中贫苦,爹娘便为草民取了‘金来’为名,小时候,草民没少因为名字被人取笑。这是小女张灵儿。”
鹅黄少女盈盈行礼,脆生生道:“小女子张灵儿,拜见陆大人。”
“哦哦,我还以为戏说不是胡说,天天开花那个呢。坐吧。”
陆乾一摆手,大马金刀入座主位。
章金来父女拱手道谢,也坐了下来。
“你颇有悟性啊,居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