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岳不群三人出了华山,向江南而去,华山上下暗自戒备不提。
不过三日,岳不群等人已进入南京,住进了原来那个院子,院子规格依旧,虽略显老旧,但收拾的极为干净,显然日日有人打理。
马易明早已等候在此,安排人侍候岳不群三人洗漱着,道:“坐着说话,不过大半年没见,怎么生疏了?”
外派的各地负责人,每年都要回山述职,有的要递交利润,有的在叫苦要钱、要人,马易明这几年,一直往山里送钱,却不断讨要人手扩张势力。
马易明陪笑道:“掌门座下,易明哪敢放肆!”
马易明此言诚恳,作为华山家生子,如果不是岳不群掌门,他只会是一个杂务弟子,根本不可能学到华山派的高深功法。
他从岳不群执掌华山,就跟在岳不群身边效力的从龙之臣,见证了华山从弱到强,一步步壮大,深知掌门的厉害,在掌门岳不群面前,从来不敢有稍许怠慢。
五年前,马易明初入一流,还能感觉到掌门岳不群身上那渊深如海的强大气息。
但从三年前,掌门从黑木崖回来不久,身上气息却越来越淡。
江湖有传言,华山掌门被魔教教主重伤,一直在华山养伤,华山上下都不屑去理会。
掌门是在闭关,但并不是在养伤,而是在修炼最高深的紫霞神功。
这两年,掌门神功大成,他们却是怎么也感受不到,掌门身上有练武的痕迹了。
马易明当然不会愚蠢地猜想,掌门是不是武功全失,却常想,掌门的武功到底臻至何种境界,才能如此返璞归真。
但不管是何境界,都不是自己今生所能触摸的。
何况,就自己所知,华山派里,武功超过自己的一流高手,最少也有十五个,实在轮不到自己嘚瑟。
而且,自己手下的得力大将,全部都是华山弟子,但凡自己有一点异常的心思,这些师弟必定反目,甚至群起围攻。
两年前,山上又派来五六个二流高手,实力都不差,有此可见,此时的华山,实力已经膨胀到极为恐怖的地步。
岳不群见马易明端正坐下,心中暗暗点头,以马易明如今的江湖地位,可算是一派之主,但还是这么谦恭谨慎,其修养却是不凡,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放下茶杯,岳不群道:“怎么想到招收漕丁?说说你的想法。”
“是,掌门。”马易明组织一下语言道。
“大河帮为保证当涂铁矿石的正常运输,势力已发展到芜湖,可以说把控了长江下游航线,所有在这段水路讨生活的人,皆需仰仗我大河帮鼻息,因此,与占据运河的漕帮常有交叉,已经发生了十几次摩擦。”
“运河比长江起来,大声回答。
岳不群压压手,示意马易明坐下,道:“不过,如果成功,这两万多帮众怎么安排,我们可不能像他们一样,靠剥削运河上下数十万百姓来养活他们。”
“是,掌门慈悲。”
马易明赞道:“我是这样想的,掌控漕帮以后,各色费用还是要收的,但可以减半收取,这样可能就养不了两万人,只要留下一万人就足够了。”
“其他一万人,可以迁到琉球去,那边不是缺人吗?这些都是在水上讨生活的人,精通水性,比起内陆移民,可以更好地适应外海的生活。”
“至于那些作恶多端的,或都处死,或拉去挖煤,就看掌门意见如何。”
“不过,漕帮和官府勾结甚大,这方面的沟通,却需要掌门另行派人主持。”
“而且,漕帮一举一动,都为官府所瞩目,还是要和大河帮分开,要让人以为是内部争权,方便接收整个漕帮利益。”
岳不群满意点点头道:“你考虑的很周全,在做计划的时候,再加入几个绍兴师爷,让他们在这方面多提意见。”
“是!”
岳不群顿了顿,想起现在华山下面的商行,作坊,已经请了不少师爷,但并不成体系,针对官场事务,一直是被动应付,没有一个系统的安排,已经有所限制华山这些产业的发展了。
要解决这个瓶颈,需得在上层,引入熟悉官场的人,来统筹这方面的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