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铭此时情绪平淡了很多,既然府主出面调停,并且他也意识到刚才出手过重,所以现在也不好继续发难,只好打开折扇,对谭韵儿恭敬的一鞠躬,转身离去。
李沐被肖旭扶起来之后,也离开了,谭韵儿此时快步追上李沐,愤愤的说道“这笔账我谭家记下了,希望日后,你以及你们李家好自为之!”
李沐并未应答,肖旭却愣了愣。
谭韵儿也不在乎李沐未应答自己的话,对肖旭说道“你且照顾好李大公子。”说罢也转身离去。
“还敢威胁我!呸!什么玩意儿!”等谭韵儿走远了,李沐小声骂道。
王心语则是开口劝道,“行了,行了,就别逞口舌之快了,明知道不是对手,你还上!”
“辱我,可以,辱我朋友?不行!”李沐眼神坚定的看着王心语道。
王心语看着李沐这副模样,自觉争辩下去没什么意义,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肖旭拍了拍李沐的肩膀道,“好兄弟,走,我送你回家。”
“肖旭,如果我不是自幼弃武从文,今天躺在地上的,一定是他!”李沐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道。
“嗯,嗯,肯定是他,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肖旭愤愤道。
“就他这脚步虚浮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吹着牛回家了。
……
李沐在家一连休息了十天,这十天李家可是炸了锅了,李老太太得知自己的孙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吵着嚷着要拆了谭家祖坟。反而是李沐的娘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心疼儿子,都被打的下不了床了,还不忘在她面前逞口舌之快。
静养这段时间,李沐总是心神不宁,想起那天的事,就十分郁闷,心里对父亲的埋怨越来越深。
某一日晚上,李沐正在屋里自顾自的琢磨破解谭铭的招式。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少爷,少爷”
李沐的思路一下被打断了,不耐烦的开门,冲敲门的丫鬟不耐道,“怎么了?”。
丫鬟带着明显的哭腔说道“少爷,老爷回来了,但是……老爷……他的……他受伤了……好重的……”未等话说完,丫鬟已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着不完整的话。
李沐心中一惊,听到“受伤”二字,也没问那么多,箭步冲出门外,心里却犯了嘀咕“爹怎么会受伤……”
到了李苍炎的房间内,眼前的一切顿时把李沐震住了,只见李苍炎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身上裹着许多止血布,白色的止血布已被染上了大片的黑褐色,只能依稀分辨出伤口形状,非常的不整齐,像是被什么妖兽咬了一口。李沐的娘亲在一旁也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李老太太则站在窗边,眉目中尽是担忧之色。
李老太太是第一个注意到李沐进来的,朝李沐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并说道“沐儿到了,苍儿你快些交代吧。”
李苍炎气若游丝,缓缓道“扶我起来。”,声音已远没有之前那雄浑的感觉。
李苍炎被人缓缓扶起来后,所受的伤看的更加清楚。李苍炎的右手,右腿已经不见,身躯上豁的那一大块,仍然在渗着血丝。
李沐见到这一幕,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向前缓缓走出两步,便跪倒在地上,快速的爬到李苍炎身旁,看着李苍炎受伤的身体,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李苍炎将自己的气息调匀,严肃的说道“不准……哭,爹……没……事。”李苍炎咳了一声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李沐连忙起身扶住李苍炎的身体,“爹,沐儿不哭了,沐儿不哭了,爹你慢慢说,你慢慢说。”虽说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还是忍不住抽泣了两声。
“你拿着这个赶紧走。”李苍炎说话间,从纳戒中摸出一块玉佩交给了李沐。
李沐接过玉佩,看都没看一眼,丢在一边道,“爹,沐儿不走,沐儿还要治好你的伤。”
“别说傻话了,我……我的伤已经……”李苍炎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你爹的伤势太重,已经没救了。”李老太太开口道。
“不!心语的娘是炼丹师,我去求她,一定能求来救命的丹药!”李沐倔强的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跑,却被李老太太一把拉住。
“若是其他事,你去就去了,可今天这件事,你去了也无用,反而会让你暴露在他们的视野里!”李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
“沐儿,来。”李沐听到了李苍炎的呼唤,又转身连滚带爬的来到李苍炎身边道,“爹,沐儿在。”
李苍炎费力的将李沐丢在一旁的玉佩又拿起来,交给李沐道,“沐儿,此玉佩名叫……盘龙,乃是我李家传家之宝,咳咳,历代只传家主,今日我便将玉佩传于你,日后……日后你便是李家之主。”李苍炎说到这,又开始咳嗽。
李沐看着李苍炎状态越来越差,急忙道,“爹,别说了,沐儿都听你的。”
李苍炎想要继续说下去,无奈伤势太重,说句完整的话都很费劲。
“这枚玉佩里有一场机缘造化,只有李家后代中被玉佩选中的人才有资格开启机缘,夺取造化,而你就是被这机缘选中的人,所以万万不能被他人夺去,也不可张扬此事。”李老太太接过话茬接着说道。
“沐儿听不懂,沐儿也不想懂,沐儿只求爹你能平安无事!”李沐此刻哪有心情夺什么造化,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许哭!李家的男儿,流血不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