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娴瞅了瞅北夏皇,变得底气甚足,道:“那我可就走喽?”
北夏皇想发作,最后却又忍着没发作,脸上神色千变万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娴离开。
沈娴一走出苏折的院落,就发现外面的宫人正八卦地凑一堆,见了她出来,立刻又回到自己的值守中去。
她瘫着脸面无表情地从一干宫人面前走过,现在就只想立刻飞回自己院里,回到房间钻进浴桶再也不出来。
昨夜苏折在殿上吻她,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的样子,现在好了,行宫里这么多张嘴,可不就人尽皆知了么。
那些北夏官员还时时竖着耳朵,等着今天的动静呢。
宫人很快就把消息传了出去,说是昨晚瑞王抢拉着女君一起宿了夜!
北夏官员既是震惊又是唏嘘。一些对个中内情一头雾水的官员便纳闷,瑞王在上京的时候不是不喜欢女人么,现在为何又对楚君这般张狂大胆?这楚君要是追究起来,北夏肯定理亏呀。
苏折与北夏皇一向没有什么好谈的,待送走了北夏皇,便净身在苏羡面前,微微弯下身来,对他道:“爹抱抱。”
苏羡一愣,呆呆地仰头把他望着。
苏折便一手将他捞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臂弯里。苏羡仿佛找回了可以让他依靠的大山,这座大山在他心里永远存在。他还和小时候一样,恋恋不舍地抱着苏折的脖子,脸上挂着淡淡而又满足的笑。
苏折道:“今日我带你们去青海城背后的山坡上看牛羊如何?”
苏羡听起来十分向往,但嘴上却道:“今天我就不去了,下次吧。你带着娘去,我去看看老头子。”
好不容易他爹娘破镜重圆了,他可不愿意往他们中间塞。
苏折道:“也好,叫你娘出来用早饭了。”
此时膳厅里的早膳已经传好,宫人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苏羡便一边搂着他爹的脖子,一边朝房间里叫道:“娘,我和爹等你出来用早饭。”
一时,房里响起了闷咚的声响。
苏折把阿羡放下,走到房门前问:“怎么了。”
沈娴隔着门,闷闷道:“没事,你们先去吧,我很快就出来。”
话音儿一落,苏折已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时沈娴已经换好了一身裙子。她似有些匆忙,衣襟贴着的脖子上还挂着水珠,几缕湿发贴着鬓角和耳根,俨然一副将将出浴的样子。
一见苏折进来,那与苏羡一般细白的脸颊和耳根都浮上红霞,紧张道:“我说了我很快就出去的啊。”
她正倚在桌边,脚边倒了一张坐凳,似绊住了她的脚。但是看见苏折时,却顾不上去揉自己的脚,而是下意识地拎了拎自己的衣襟,试图把整个脖颈都遮起来。
可不管她怎么拎,还是无法完全遮住。露在外面的一段纤白颈项上,有苏折昨夜在她颈上留下的吻痕。
苏折过来,将她放坐在椅凳上,道:“磕到了哪里?”
沈娴一手捻着衣襟,热着脸一手默默揉了揉自己的小腿。
苏折握住她的小腿肚子,轻缓地帮她揉着,轻声细语道:“怎的这么莽撞。”
沈娴想,要不是听到他来了,自己也不至于这般手忙脚乱。啊真是奇怪,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要跟小鹿乱撞似的啊?
沈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苏折看她一眼,眼神略略下移,在她脖子上停留片刻,窄着眼帘温煦道:“快吗,大抵男子清理起来比较简单随意。”
苏折已经洗过了,也已经换了身衣。看得出,他精神和心情都相当不错。
沈娴便任由他帮自己揉腿肚子。
苏折忽又道:“别拎了,衣襟都快被你拎破了,越是遮掩,旁人越是能一眼看穿。”
沈娴脸一阵发烫:“……都是你干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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