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江老爷子并没有急着去看苏正阳的礼物,捧着玉石镇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这个镇纸我是越看越喜欢,叶老啊,有心了。”
江老爷子与叶广白是同龄人,上学的时候就是同学。
叶广白不是那种喜欢驱炎附势的人,比起那些总是各种讨好他的人,更得江老的心。
毕竟,到这把年纪,早已经把世事看透。
两位老人常常一起下下棋、钓钓鱼什么的,对这个多年的老朋友,江老还是很关照的。
因此,在众人面前,他也很是给叶广白面子。
把玩片刻,两手郑重地将玉石镇纸放回盒子,江老爷子还不忘向儿子叮嘱。
“这个镇纸一会儿送到书房,我可要收着当传家宝呢!”
叶川皓夫妻都是一脸受宠若惊,忙不迭地讨好巴结。
“玉石传家,不但有价值还能养人,江老真是行家。”
“是啊,江老,下次再有好玉料,我一定给您留着!”
看着儿子儿媳的样子,叶广白眼中闪过无奈。
他与江老本也算得上朋友,儿女这个姿态,让他都有些汗颜。
“要说当传家宝,还是古董字画最好。”苏正阳笑呵呵地捧过礼盒,“江老,这是我们特意为您收来的一幅郑板桥的竹石图。”
江老爷子没别的嗜好,唯一一个就是喜欢收藏古玩字画。
听说是郑板桥的竹石图,老人家顿时一脸激动。
“快,把我的老花镜拿来!”
几年前苏富比拍过一幅竹石图,当时江老爷子在南方休养失之交臂,几年遗憾竟然今日得以圆满,老人家的兴奋在所难免。
苏正阳捧着礼盒,苏涵解开绸带,与妹妹苏莹一起,小心地将画作展开。
宾客们哪怕是不懂画的,郑板桥的名字也都听到,纷纷凑到近前围观。
“江老您看,”苏涵一手捧着画作,笑着向众人介绍,“这幅画啊是他早年所做,看这竹子,刚劲有力。还有这字,郑氏独创的‘六分半书’,一般人临摹都临摹不来的风骨,绝对当得上‘瘦硬峻峭’几个字。”
四周一群拍马屁的跟着吹捧。
“这次可真是借江老的光,开了眼了。”
“前几天苏富比拍得那幅墨兰图,六百多万呢!”
“这么说,这画也得价值不匪吧?”
“郑板桥啊,画得最好的就是竹子,这竹石图比兰花值钱,这幅估计得往千万上走!”
……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等待下人去拿花镜的功夫,江老直起身,笑着看向苏正阳,“正阳啊,这画我要可以,但是这钱,我得如数给你。”
苏家与江家也就是名利场上的交情,对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只怕是有求于他。
如果收下,那可就是一个不小的人情。
以江老爷子的精明,可不会轻易欠下这么大的人情。
“看您说的?”苏正阳陪着笑,一脸讨好,“这是我特意给您老准备的七十岁寿礼,您和我提钱,那可是看不起我这个晚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