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要塞,万马齐喑。
一方严阵以待,一方意态从容。
独孤伤手中的战弓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现在非常想着下令全军冲锋,不顾一切的战上一场。
至于胜负,去他姥姥!
然而还在保持着清醒的军师,苦苦的把他给劝住了。
就算不为他自己想,他也要为满城的将士们着想。
军师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始终保持从容。他现在看着吴浩的目光就像是再看灾荒年份的漫天飞蝗一般。
满是厌恶与无奈。
现在的吴浩有着天劫做背景,简直就是在身上贴了一个“惹不起”的标签。
不管打不打的过他,想要对他出手都得掂量掂量。
被天劫锁定的人是不能能够随便攻击的,因为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火烧身,成为天劫的锁定目标。
恶意干扰别人渡劫,在天道的判定中,也是要担不少业力的事情。
虽然他们的这个“恶意”有点憋屈。
可是天道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人家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尤其是他们这些兵家之人,身经百战,身上或多或少总有些业力缠身。
他们的军魂固然能够把所有人的力量聚合在一起,也要相应的担负着整个军团的业力。
一旦让天劫把诸犍军魂给锁定,到时候气机感应下,整个军团上上下下一个都跑不掉。
然而要是不使用战阵军魂,他们又万万不是妖僧法空的对手。
事实上现在军魂还能不能一直保持下去还两说呢。
虽然镇南军有着坚定的战斗意志,可是他们的坐骑战马却受到了天劫气息的影响,现在大都在瑟瑟发抖,十成的战斗力能保持到八成就不错了。
既然不能打,军师就要上前与吴浩谈判。
他想要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来分析厉害,阐明是非,化解昆吾要塞的这次危机。
“法空大师请听我一言,自祖龙扫六合,我大乾一统九州,万姓倾心,四方仰德……”
然而吴浩正在赶时间,他还想着趁着天劫还在凝聚的时间多刷几个点,哪里有空听他在这里哔哔。
他根本没在意那军师要说什么,径直朝着昆吾要塞辎重大营而去。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辎重大营的位置的。
待在掌中世界之中的栗阳郡主与白鸟营功不可没。
独孤伤和军师没想到吴浩是如此不可理喻。
不过他们也从行为上感觉到了吴浩心中的急迫。
他们对视一眼,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他们觉得妖僧这么迫不及待,说明他的天劫应该已经不远了。
不知道妖僧做了什么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恶行,这种天劫程度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军师虽然不知道这种天劫到底是何等等级,可是他不敢赌。
正当他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独孤将军一声爆喝:“慢!”
吴浩停住脚步,定定的看着他。
独孤伤脸色铁青,咬着牙说道:“城中还有将士们的家眷,请大师勿要滋扰。只要不进城,化多少,你报个数吧!”
吴浩假眉毛一挑:“听说要塞军资储备价值星石数百万……”
独孤伤使劲的摇头:“哪有那么多?吃喝拉撒,日常操练,器械武装,州府克扣,杂七杂八的加一起,每年连十万星石都剩不下……”
吴浩一挥手打断道:“一百万,或者要塞北区十三号仓库,二选一!”
独孤伤双目圆睁,啪的一声,把战弓摔在地上。
“那就一百万!”
……
双方达成共识之后,交接的很顺利。
毕竟在这种天劫底下,每多待一息都会给人沉重的心理压力。
很快,吴浩就带着战力品扬长而去。
只留下独孤将军与军师在城头上望着吴浩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
独孤伤紧握住城墙的垛口,手上青筋暴突。
他的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温度。
“立刻安排人手,把北区十三号仓库里的东西转移。”
“是!”
“安排信使,万里加急,报中州元亨城,报扬州府,报扬州诸郡……”
“是!”
“马上安排城中百姓前往紧急避难所,将士们家眷优先!”
“是……您说?那妖僧还可能杀回马枪?”
“不好说,当初老子当山贼的时候……咳咳……当初老子剿贼的时候,对他们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要是单纯的图财,应该就不会来了。可是若是寻仇或者有其他企图,那就难说了!”
说到这里,独孤伤犹自义愤难平。
“麻了个巴子的,要是老子年轻那会儿,早就和王八蛋拼命了。”
“老虎不发威,把老子当软柿子了。有能耐去抢大通票行啊!”
“我去他¥@#@#¥……#¥@#!”
吴浩现在听不到独孤伤的污言秽语了,因为他赶时间。
下一站,扬州尹昭城。
至于长乐郡这等郡城,吴浩懒得在他们身上耽搁时间了,没有多少油水的。
还是一州首府对吴浩更有吸引力。
这可是九分之一个大乾,面积几乎相当于整个岭南。而且扬州还是大乾出了名的富硕之地。
这里积累的财富一定极为惊人。
天劫的压力之下,吴浩彻底的放开了心中的顾忌。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搞众筹,为自己谋划救命钱呢。
自然要马不停蹄。
当然,他没有马,一直靠着木遁与天魔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