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暗箱操作,我等要告知实情!”
“涨起来了,涨起来了!”
“八百十,我要二十单!”
很多事,只要深陷其中,不用费心去学就能触类旁通。股票交易也是如此,不外乎价格,交易单,往来的钱款。
亢金看着偌大的人群,却因为伙计干事不利,平白里减慢了交易的速度。对别人来说,交易不上闹心。对他来说,交易不上,那是看着一堆钱,没法子划拉进兜里,难受。佣金一厘,也就是百文抽一文,乍一看,觉得这生意没法做,可是经历过昨日的疯狂之后,亢金知道这佣金很高,高到只要延续这样的火爆,规模再大一些,能够交易的品种多一些,他就能日进斗金。
“快些,再快些!”
伙计们满头大汗,恨不得长着三头六臂,也奈何不了面前都是一只只拿着单子的手和钱。
只用了三天。
原本七百五十文都很少有人交易的粮票,涨到了一千四百文一石。
这样的价格,大户们开始动心了起来。
州衙,苏轼一脸愁容的询问李逵:“人杰,这些天市面上如何?”
“粮价还是涨了起来。快要突破八百文了。交易所的粮价已经突破一千四百文一石,这样下去,颍州很快就会成为大宋粮价最高的城市。”李逵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苏轼。他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轼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再一次垮了下去,哀嚎道:“这可如何是好?”
因为苏轼还有一个坏消息,扬州的学生晁补之已经将蔡京的谋划告诉了苏轼。虽然蔡卞承诺完成了,但很多其他知州都开始观望起来。
不熟悉的直接推脱苏轼,就说没粮食。
关系近的,稍微给一点粮食,算是打发了苏轼的交情。
颍州官府想要控制粮价的想法,在苏轼眼中已经快破产了。
李逵深知此时苏轼的压力很大,但还是硬着头皮对苏轼说:“师祖,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没错!”苏轼随即又哀叹道:“除非威胁大户,甚至直接打压,要不然百姓的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师祖,您没有想过,我们增加交易所粮票的种类,从四月,五月两种规格,加上六月的如何?”
李逵问。
苏轼愕然:“六月?新粮不是六月就下来了吗?这可买不起价。以往颍州的粮价就两三个月会涨的很离谱。但六月之后,粮价低廉到让百姓欲哭无泪。这时候的粮票,还能卖得掉吗?”
“我们可以卖便宜点啊!”李逵这几日一直在琢磨个事,既然颍州大户能够左右粮价,这是他们手中握着大量的现粮的原因。但是期粮呢?
他们如何左右。
李逵沉吟道:“师祖,我是这样想的。颍州的粮价一直控制在大户手中,谁也没有想到交易所会如此火爆。这已经有了改变颍州粮价的格局和可能。六月粮价低廉,我们可以从手中的额钱抬高粮价,与大户博弈。先和百姓签订收购价格,等到筹备足够多的粮食之后,然后发行粮票,上市交易。”
“大户打压粮价如何?”苏轼问。
“官府低价吸入。等到六月之后,只要维持一个稳定的粮价,至少不会亏钱。”李逵想了想,觉得这样做把握很大,如今需要吸引大户们参与进来,就不得不让他们有所紧张。开放六月粮价,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不过,李逵随后补充道:“师祖,颍州需要一座钱庄。”
钱庄?
苏轼狐疑地看向了李逵,他这个徒孙总是说一些新词,让他提心吊胆的怕被糊弄。但真要说李逵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是。
至少官府通过粮票还真的挣钱了。
苏轼琢磨了一阵,还是没琢磨透其中的关键,总觉得李逵害自己的可能太低了。摆手道:“你去做吧!老夫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