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彩虹桥吧?”
李云看到河上一座木拱桥,吃惊的大喊起来。就连李逵也露出惊叹之色,宽十多丈的河面上,突然出现一座没有桥墩的拱桥,船从桥下而过的那种震撼,很难用言语来描述。
就算是李逵周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
但遗憾的是,大的州府他一个都没去过。根本就对这个时代的大城市没有足够的认识。
而李云,就,番人皆喜欢在陈桥附近落脚,久而久之,这地方的番人比大宋人都要多。而且一个个蛮横无礼,就连禁军也不敢管。久而久之,成了一个治安极差的所在。
可即便陈桥附近的房价,也要三四百贯左右。非普通人能承担。
当然,最便宜的也不是陈桥附近,而是一座正儿八经的正门——南薰门。这地方为什么便宜呢?没有人喜欢住这里的原因就是晦气,这是汴梁唯一的一个丧葬集散地。棺材铺,纸糊铺子,卖寿衣的,甚至还有京城最大的化人场,也就是北宋时期最为流行的火葬场。其实也很好理解,火葬是佛教的丧葬习俗,在佛教传播发达的地区,火葬自然常见。
只不过南薰门这附近的房价便宜,和化人场有很大的关系。
谁也受不了火葬场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奇怪的焦糊味吧?
可即便是南薰门附近的房价,也不便宜,不是外乡人能够窥视的存在。
京城的房价是尔等能窥视的所在?
船老大捏着下巴上的胡子,一脸的纠结,他很想问问李逵,到底住酸枣门那条巷子,改日他要是不做这运河生意了,也去买个院子落脚养老。
不过,船老大注定要失望了,因为李逵问了他一个问题:“老丈,此去东交楼巷有多远?”
“这地方过去可不容易啊!”突然船老大瞪大了眼珠子,古怪的看向了李逵,东交楼巷是在内城边上了,属于汴梁最好的住处之一,于是痴痴道:“你不会是说买的房子在东角门巷边上吧?”
“靠近保康门附近。”
李逵拿出家里的来信,指着信上所写的地址道:“就是这个地方。”
“丝。”
船老大倒吸一口凉气,一用力,下巴上的胡子都被他扯掉了一小把,疼得他吱呀咧嘴的脸色极为难看。但大宋人有一点好处,佩服有钱人,老头立刻变换一副样子,身上的傲气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只有说不出的谦卑模样:“两位公子是太学生?”
“这地方靠近太学,岂不是离礼部贡院也很近?”李云高兴道。
船老大心说:“确实很近,就在一条巷子里,能不近吗?”脸上却恭敬的询问道:“不知俩位公子是……”
“我们是举子。”李云大言不惭道,他虽然是通过武举获取的资格,但是礼部试他也又资格参加。不是举子,是什么?
船老大这才如梦初醒道:“原来两位公子是举子,失敬失敬,这次来京城恐怕就是为了参加开春的礼部试的吧?”
“没错。”
“原来是文曲星下凡,小老儿恭贺两位旗开得胜,金榜题名。”
李云眨巴了一阵眼珠子,有点转不过来弯,这算是什么意思?站在李云边上的李逵倒是听明白了,这老头竟然要打赏,要不然凭什么无缘无故的给你说好话听?
李逵笑了笑道:“赏。”
阮小二从包袱里拿出一吊钱,没好气的塞在了老头的手里,这才问:“现在可以说从码头去我们的住处要多远了吧?”
“不远,才三十五里地。”
李云傻眼道:“啥,三十五里?”
船老大赫然道:“其实老儿也没去过朱雀门附近,不过三十五里可能要多一些,但绝对不超过四十里。”
然后老头对非常熟悉的北城附近开始指路,然后李云傻了,李逵也傻了。
这地名一个挨着一个,连个地图都没有,他多半要迷路。
想一想,李逵曾经可是一个人在山林里十天半月都不会迷路,可要是刚进入东京城不久,就迷路了,这岂不是丢人丢到了京城?
脑袋仿佛被搅和了一团浆糊似的,李逵带着李云,阮小二雄赳赳气昂昂的交了入城税收,进入了京城。
交税的时候,还差点闹出冲突。
税丁盯着李逵和李云的沂州解释的公文票卷给看了,但是李逵和李云带着的东西里出现了问题。
税丁认定了李逵的两把武器是用来贩卖的,不应该获得免税的资格。
可李逵能说什么呢?
只能将三尖两刃神锋给拿起来,还有那对一直想要销毁,却总觉得有用的鬼王斧,拿起来在手里掂量了一阵,这才让人放过。
而李云也是颇为不忿,他带着一堆钢鞭也被当成是贩卖的夹带商品。被税丁拉着舞了一圈,颇有丢尽了读书人的脸面的狼狈。
谁让大宋的举子没人权呢?
当然缴税也不多,就怕货物价值不好评估,被扣下来。
走在大街上,李云气愤道:“这京城人真够势利的,对我等外乡人,恨不得都赶回老家去才好。”说到愤恨处,李云叫嚷道:“宁做乡间逍遥犬,此生不做浮萍人!”
李云气咻咻地说个不停,冷不丁李逵开口道:“这句诗不错。”
李云愣了愣,随即期许的看向了李逵,目光里满满都是期待肯定的答案。
李逵对李云的唠叨也颇为不耐烦,肯定的点头道:“是不错,应该是你最近两年写的最好的一句了。道尽了人间冷暖,可谓佳句。要是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