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李全出息了,将来也是李家人的面子,为何我说两句,她就不依不饶?她住的那个院子,还是我出钱买的呢?”
胖春气性大,按理说,孕妇比天大,可是张氏做了十几年的寡妇,本来心眼就不大,被胖春说了两句,顿时气地要走人。
“五千贯,真以为你能拿得出这么一笔钱?这钱还是不是李家的钱?张氏当初给了你三万贯,你就没有念过一点好?”
“你是嫁给李家,不是李全卖给你做了佃户。另外,太师府认的是李逵,不是李全。要没有李逵的点头,李全休想从军。你这是本末倒置,聪明反被聪明误。唉,说这些干什么,也是你娘走的早,少了管束。”
许伯唉声抬起的起身,也不看自家正在气头上的女儿。
李全指路,要是不让他亲自带路,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反正,他指路起来,一般都用距离或者突兀的路边景为标记。
比如说:三里地,五里地,中间有块大石头,街头的屋檐很好看之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要是带路,就容易多了。李全人高马大,步伐也大,三里地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小娥吃惊的看着李逵,随后看到了李全之后,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二哥,为何让他也来?”
李逵觉得这话挺难回答的,小娥对李全不待见,过半是因为胖春的缘故。作为张氏的坚定小狗腿,小娥立场正确,意志坚定的站在了张氏这一边。自然对李全没好脸色看,不过李全也不在乎,他是个根本就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他的傻子。
小娥生气也好,开心也罢,对他来说都一样。
张氏揉了揉眼睛,盯着李逵端详了一阵,顿时悲从心头来:“我的儿啊!你瘦了……”
阮小二吸了吸鼻子,眼角酸酸的,似乎勾起了心头的伤心往事。
只不过局面有点喜感,李逵粗壮的如同门板一样的后背,竟然还瘦了?这老太太是眼神不好,还是想儿子想癔症了?
“见过伯母。”
“李云,你也带书童了?为啥不找个好看的?”
张氏好奇的指着阮小二,觉得挺诧异,李云这小子在沂水县县城里的名气很大,主要是颜夫子传播的功劳,在李家庄尤其响亮。
之前颜夫子可是对李云一丁点好印象都没有。
可是自从李云拜师苏过之后,颜夫子经常以自己是李云蒙师自居,他启蒙的学童被文坛大宗师看重,且收入门中。虽然不是苏轼收了李云当弟子,但李云苏门弟子的身份是逃不掉的。至于颜夫子为什么这么说,自然是为了吹嘘自己的水平。
他可是李家庄蒙童的总教习,需要一个响亮的身份镇场子。
阮小二在边上抑郁了,他长相也不算太丑吧?
为什么这么多人对他的长相有意见?
再说了,他是李逵的小厮,可不是李云的书童。
“启禀老夫人,我是二公子的随从,不是云哥儿的书童。”
阮小二无奈,只好表明身份。
张氏这才仔细端详了一阵阮小二,良久,才悠悠道:“我说呢,是我家逵娃子的小厮,乍一看寻常,却是耐看的好小伙。”
阮小二脑子有点发木,他发现自己真的理解不了这一家人。
张氏随即吩咐小娥:“多蒸些饭,再去八仙楼订一桌上等席面。”
说话间,李全气喘吁吁的抱着跟镔铁棍,出现在门口。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跟着李逵厮混,于是去自己家里将自己的行礼拿回来了。
至于他的行礼,似乎就这根镔铁棍。他带着他的棍子,离家出走了。
胖春听到仆人通报,大爷抱着他的宝贝走了。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满脸寒霜道:“有本事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女儿啊!这是何苦?”许伯在边上劝道:“想当初,你想要有个营生才来的东京城,可当初你家婆婆可是给了你三万贯。这些钱要是买地,岂不是活的逍遥自在?”
许伯对当地主非常向往,可惜,女儿不同意,他也没辙。
胖春双目渐渐的犀利起来,良久才恶狠狠道:“爹啊!我不甘心。”
而在李逵的院子里,李全受气包似的蹲在李逵面前,了无生趣道:“二哥,那女人变了,原先不那样啊!天天做好吃的,骗我结婚。可是结婚后,竟逼着我去读书,不让我出去玩,早知道娶媳妇这么累,我……哪能上这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