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下聘的场面极其夸张,甚至还引起了京城的轰动。
但也仅此而已,甚至李逵为了聘礼的问题,而招惹了不小的麻烦。
其实,对他来说不算是麻烦,但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皇城中中低级官僚之中,变得越来越不受待见。
“吴樾兄。”
被喊住的这位和李逵一样,都是穿着绿袍,从七品的符宝郎,就是都事堂看守玉玺的文官。多次拒绝李逵要看玉玺的请求,但关系还成,经常来李逵这里白吃白喝。当他路过看到李逵的时候,明显的加快了脚步,似乎见李逵像是见瘟神一般要躲避似的。
让人无可奈何的是,还是被闲得发慌的李逵被叫住了。
叫住之后,对方僵硬的回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李逵作揖道:“李直秘。本官还有事要忙,上官正等着呢?”
李逵瞅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所有所思道:“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中低级官僚。
比李逵高一些品级的官僚,也对李逵有种莫名的厌恶。似乎李逵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将他们集体恶心到了。可李逵自己替自己喊冤,他做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做好不好?
要是真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李逵也不用别人嫌弃,自己就把自己给流放了。
这让他非常郁闷。
临近晌午,送饭的伙计倒是非常热情,对着李逵又是哈腰,又是作揖的,对李逵开始介绍起来菜谱,可让他惊诧的是,这货原先都是正经的伙计,突然间不正经起来了。开口闭口就是,附和爷的身份,爷肯定瞧不上,菜谱上的名字也多了黄金、白玉之类的前缀。
李逵有种被上赶着逼着当了冤大头的憋屈,指着伙计笑骂道:“这黄金烤羊和普通烤羊有什么区别,你小子把爷们当成凯子了不成?”
伙计喊冤不已:“李大人,你可冤枉了小的。小的不过是听说了李直秘您老财大气粗,深怕看不上小号的菜品,这才擅自加了些听着涨气势的词。价格都一样,您误会了。”
“谅你也不敢。”
李逵突然惊愕了住了,似乎周围的同僚也是因为李逵突然乍富了,对李逵表现出若即若离的态度。真实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李逵表现出了过人的财力,让后让这些同为读书人,却因为官职低微,生活窘迫的官员们内心嫉妒不已。万两黄金做聘礼,你咋不上天呢?
不仅如此,还有李逵将迎娶当朝太师的嫡女,眼瞅着和皇帝还攀上了亲戚,这就在了李逵的边上,李逵一转眼看到了高俅,也和李云一样的打扮。李逵看到这副样子,幸灾乐祸道:“热不热?这大热天的,你们穿成这样,岂不是犯傻?”
“二哥,高俅被欺负了。”
李云气愤填膺地冲到了李逵面前,还拉着高俅的袖子。再看高俅,又热又累,人都快虚脱了,脸色惨白,直打晃。
李逵给高俅倒了一杯凉茶,高俅一口气灌下去,不过瘾,抓起茶壶一口气灌了个水饱之后,靠在了墙上,口中喃喃道:“可算是活过来了。”
“李云说你被陷害了,怎么一回事?”李逵问道。
高俅叹了口气,无奈道;“还能是谁,郝随这个混蛋,自己被陛下发配去了西北,背地里还给举荐皇帝让我跟着他一起去,这不是祸害人吗?”
李逵不解了,之前的高俅挺要面子,一直把建功立业挂在嘴边,可突然间要去西北了,却这副德行?你丫竟然只是说说?
这已经是定局了,想要改变也不可能,反正皇帝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但是高俅和李逵应该清楚,他们这位陛下,性格是很执拗的,打定的主意,轻易也不会改变。再说了,高俅只要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乐意,就能在皇帝哪里失宠。赵煦就这么薄情,一点办法都没有。
让你为国出力,那是看得起你,你还想不去?
可高俅也觉得冤啊!嘟哝道:“人杰,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连铠甲都揣着费劲,你瞅一瞅,这鱼鳞甲,少说也有四五十斤。穿着这样的甲胄,哥哥我走道都喘地厉害,起来,他本来就比高俅高大不少,人也魁梧,阴森森地如同一堵墙似的挡在了高俅的面前。
高俅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他也知道要李全不可能。
李全的实力在御拳馆内,比大部分教头都要强不少,能和李全打得不分胜负的也就是王教头了。但明眼人都知道,李全这是让着王教头,毕竟李全的棍棒招数都是来自于王教头教授,真要比武的时候是寸步不让,李全就是不会做人。
能强压李全的,也就是馆长周侗了。
周侗轻易不出手,李全也没有机会胜周侗,这是明摆着的道理。
“去御拳馆问过了没有?”
李逵不敢答应,只能转移话题道。
高俅苦笑道:“我只能带兵一千,两个指挥的兵马。指挥由殿前司差遣,御拳馆的人看不上只能带一个都的小官。”
随即,高俅解释道:“人杰,真不是哥哥诓你,李全武艺好,哥哥也知道带着他,是耽误了他。他的功夫,天下哪里都能去得,只不过哥哥如今缺少能相信的心腹。你家的五叔带着的族人要是有心思从军,告诉哥哥一声,指挥给不了,副尉还是能俺得出来的。”
“为何不直接跟三叔公说过?”
李逵觉得高俅此举有点舍本逐末,李逵肃然在李氏族人中地位超然,但他毕竟不是族长,不能肆意妄为。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