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程知节这家伙惧内,也不敢收胡姬,李逵只好暂时留在身边。
章楶肯定不信啊!葡萄酒不说了,胡姬?能够在军中养着胡姬的人,除了军中主帅还能是谁?
章楶没有接到鄜延路的战报,还以为鄜延路的西夏军队不过是退兵了。既然是退兵,自然主次有序,主帅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落在李逵的手中?
能够连打仗的时候都带在身边,显然是西夏主帅的心爱之人。
怎么可能被宋军俘虏?
想到这里,章楶的心头就痒痒起来,他想要拉着李逵迫不及待的询问,这鄜延路,确切的说是金明寨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
吕惠卿有点无奈,章楶的性格,向来不拉帮结派,只和自己合得来的朋友交往。加上他从来不掺和党争之事,在神宗和元祐时期,显得格格不入。要不是资历原因,他也不会阴差阳错的被吕大防和范纯仁等朝中重臣推荐去了西北。
从来没有军旅生涯的章楶,自从来到了西北,就开启了他一流帅才的能力,也是个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尤其是章楶似乎和李逵聊的热络,但章楶有自己的想法。
堂上,一个是保守派的中坚苏辙,一个是变法派的死硬,还是被抛弃的死硬派吕惠卿,这俩人聚在一起,谈论战争,对西夏的战略,怎么可能,别傻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结果。章楶可不想浪费自己的唾沫星子,反而李逵这家伙引起了他的好奇。
被苏轼吹嘘到天花乱坠,就章楶对自己的老朋友的了解,这个被吹嘘的人大概率不是什么人才,但绝对是个有趣的人。
而章楶就喜欢和有趣的人打交道。
吕惠卿无奈之下,只能打断章楶对李逵的好奇之心,开口道:“质夫兄,如今我延安府很多堡垒寨子都在西夏人的手中,我军兵力不足,无力收复。质夫兄前来,不知带兵多少?”
“三万人马。”章楶淡淡道。
只不过,让他帮着延安府去收服堡垒和寨子,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还要看刘延年的意思。章楶也不想拍着胸脯替刘延年做主。只是看了一眼李逵,然后问吕惠卿:“吉甫老弟,听人杰的意思,金明寨西夏退兵是另有玄机,可否告知为兄。”
“应该的,应该的。”吕惠卿心头咯噔一下,他倒不是为了麻烦,或者是因为忘记而没有将金明寨大胜的消息告诉环庆路。主要是另有原因,鄜延路是胜了西夏大军,但问题是鄜延路的军队不多。按理说,鄜延路大胜之后,就应该帮着环庆路去打退西路的西夏大军。
可这件事,被吕惠卿拖了下来。
鄜延路伤亡也不小,能够出兵的兵力不多。加上,吕惠卿私心作祟,鄜延路才是他的地盘,环庆路军队比鄜延路更多,还有刘延年的援军,去不去作用不大。于是,他故意将金明寨的大胜并没有和环庆路通报,只是上报了朝廷。
这也是章楶不知情的原因,路上还遇到了个不靠谱的陈琦,让这位古道柔肠的老人,空担心了一场。
吕惠卿耷拉着眼皮子,自顾自的说着:“金明寨大战,我鄜延路虽说大胜西夏大军,但是伤亡惨重,尤其是野战击溃党项大军的京营,伤亡达到了一半左右。士卒虽有报国之心,无奈其力不殆,惭愧,惭愧!”
“野战击溃西夏大军?”章楶没有纠结吕惠卿的小心思,反而兴奋地起身道:“谁指挥的此战?不对,张舆此人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其他鄜延路的将领也难有野战之力的,吉甫老弟,不知可否为为兄引荐此战主帅一二。”
吕惠卿好不容易打断了章楶和李逵的悄悄话,回头来,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的存在感真的很低。
当然,他也理解章楶的态度。此人出自章家,在大宋的官场,谁的面子都不用给,这是章氏超一流世家的底气。加上,章楶这些年的心血都在西北,对于能统军之人,自然会特别在意。
苏辙开口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从章楶的眼神中,苏辙没来由的颇为屈辱。心说:我虽然不擅长邢军打仗,也没有运筹帷幄的手段。但分析历史战略还是非常擅长的,六国论了解一下。
可惜,他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指着李逵道:“他是此战监军,同时也代主将程知节指挥了此战,以七千人拒四万多西夏大军,正面击溃,并斩杀铁鹞子大将讹其满。俘虏斩首近三万党项军,质夫兄有要问的,大可以问。”
“小友!”
章楶目光炙热的看向了李逵。
吕惠卿和苏辙同时认可,这份战绩肯定没有大问题。
可是李逵却有种被一头老狼给盯上的感觉,心里心虚不已。要是山林里的野兽,他倒是不怕,就怕对方是长辈,还是个很不正经的长辈。
果然,章楶拉着李逵的手,相见恨晚道:“小友,你送老夫的礼物,老夫很满意。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夫和你换。老夫在京城的宅子里有两个波斯女郎,绝不让小友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