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鲁兄,别说了。你也知道,我家将军也不好惹,要是人去了你们的军营,万一我家将军来要人。我等被讨要了回去,少不得脱层皮。”
汉子语气很重,显然内心也非常担心鲁达只是个嘴炮。要是听了蛊惑,擅自带着兄弟们去了京营,为了一个月增加几百文的军饷,却要触军法的大雷,他们也没有这份胆量。或者说,根本就不值当这么做。
来之前,鲁达可是受过李逵的面授机宜,只见他傲然的举起一根手指头:“如今苏相在肤施,他老人家是我家监军大人的同门前辈。”
“章学士是我家监军大人的长辈。”
汉子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妥了,在西北,谁也招惹不起这两位文官大佬,就算是刘延年大帅,也要绕道走。顿时狠下心来,低声道:“属下参见指挥大人!”
鲁达笑地浑身乱颤起来:“好好,今后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就以兄弟相称。不过诸位,你们该去拉人了。记住,去猛虎营,到了营门只要报我鲁达的名字即可。兄弟们拉的人多了也不要紧,说不定我家大人给我升官,即便不升官,我的指挥放不下,我也会推荐诸位去其他指挥。放心,答应的官职一个都不会少。还有空着手去,不要带武器,不要穿铠甲,京营不缺这点钱。”
秦凤路大营,就吃饭的功夫,营官瞅着前营的人似乎少了些。点卯之后,坏菜了,一万人的大营,少了两千人。
中军倒是没有异样。
左营……
“不好了,王校尉,有人在军中拉人。”
“问清楚是什么人了吗?”中军营区巡检王校尉一把薅住对方的衣襟,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巡逻士兵报告道:“是京营的人来,趁着给咱们送酒送肉的机会,就过来拉人。军营里,至少少了三五千人。将军,怎么办?”
“大帅出营去了,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能不下令吗?”
王校尉气地头发都要炸开,京营的同行太没有规矩,募兵竟然到友军的军营里拉人,还能要点脸吗?
不就是俸禄多一点吗?
“你们带领巡逻哨士卒,看守辕门,任何一个士兵都不能放出去。另外,将吃里扒外的混蛋给我拉上来。”
“打死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王校尉撇了一眼没脑子的属下,打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吗?
王校尉立刻让人准备马匹,对属下道:“我带着人去城内禀告大帅,你们告诫各营将校,一定要提防京营的人。”
说完,他带着人马,还有被抓住的‘内奸’数人,急匆匆地朝着肤施城而去。这也是在西北,要是在中原,军营距离城池一般都很远。主要是城池周围都是农田,破坏了农田,普通老百姓不敢吱声,就怕有些田庄能扯出谁也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在肤施城,大校场。
秦凤路来的将军们,在章楶老爷子身后,好奇的看着校场中一门青铜的火炮,心中大为疑惑:“这玩意就是大破铁鹞子的战场利器?”
作为主事人之一的李逵,却和程知节,还有郝随暗戳戳的窃窃私语。
程知节:“人杰,为兄有种大祸临头的不妙之感。”
“兄长,之前你不这样啊?”李逵不解道。
程知节努嘴看向了刘延年,嘴角发苦道:“之前我不是没料到是熟人吗?”
郝随笑呵呵道:“熟人好办事,放心吧!咱家也是有担当的人。”郝随笑地如同偷鸡的黄鼠狼,他出京城的时候,还以为这辈子就完蛋了。可没想到的是,李逵一通操作之下,金明寨下为大宋立下二十年未见之奇功,这份破天的大功之中,就有他的一份。
要是运气再好一点,继续再接再厉,说不定他郝随能够加封为正二品的节度使。有了这份荣誉,家里头借种的几乎就要被重视起来了。
将来,郝家也是个有恩荫传家的门第之家。
观摩人群之中,为首的章楶好奇地对刘延年道:“老弟,是否遇到了熟人?”
“是个晚辈,算了,等看完再说吧!”刘延年满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