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杰,如你所想,我就是这么谋划的。”郝随得意道,随即想到这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郝随的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
说起来,任何男人,别说男人,就说人吧!将自己的心头好给别人用,心里都会不舒服的,更何况是妻妾?
郝随其实是在子嗣和尊严之间徘徊犹豫,一方面,他扭曲的自尊心让他有更甚于常人的痛苦;另一方面,他对于子嗣的紧迫感,让他不得不选择如此下策。
可接下来李逵话,让郝随大惊失色:“但是你的想法,有一个致命漏洞。”
“什么?”
郝随吓得腿都软了,他脸都不要了,忍者内心的屈辱,一宿一宿辗转反侧想出来的借妻求子之计,竟然还有致命漏洞,要是他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实施,没找李逵商议,岂不是回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逵,郝随语气都带着哭腔了,眼泪噗噗往下掉:“人杰,哥哥怎么就这么命苦?”
这话李逵不好接茬,他只好轻轻的拍了几下郝随的肩膀,低声道:“郝兄,你也不用太过伤感,这不是还有我嘛?”
“人杰,你要为哥哥两肋插刀?”郝随激动坏了,李逵虽然长相不符合自己的期望值,主要是黑了些,但是自家的妻妾白啊!两下中和一下,似乎也能过得去。更何况,李逵就仅仅是黑了些,关键身体好,身体好到让人觉得不是人。关键人家是进士及第,能够进士及第的读书人,那个不是人中龙凤?真要是李逵愿意,且让他求子成功,郝随琢磨着分一半家产给李逵也不是不可以。
看郝随的表情,李逵心中暗道:“坏了,这不是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吗?”
他急忙解释道:“郝兄,你该知道考中进士的人,将来都不缺钱财,他们岂能会因为你的一点好处,就将自己的名声给败坏了呢?”
“这不对,我不说,他们不说,天下还会谁知道?”郝随固执道。
“孩子长大了,发现了你的身份,难免会问自己母亲,亲生父亲是谁。你觉得比起你来,孩子的母亲会不清楚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郝随想要开口,被李逵抬手打断:“你想过没有,万一孩子要认祖归宗,你拦得住?再说了,考中了进士,都是步入官场的人中俊杰,谁愿意身上留下这么个可以被台谏官攻讦的污点?”
“可是这孩子是我给养大的啊!再说了,人杰,进士刚中的几年,要是没家里的帮衬,日子过起来要多难就有多难。远的不说,就说你的师伯,黄庭坚、秦观,黄庭坚如今是知州了,钱财上应该宽裕了很多。但是我知道秦观还是在接受你的资助,要不然他的俸禄难以养活一大家子人。还要给儿子读书,都是不菲的支出。”
“人杰,你地位不一样,很少参加酒宴。但是刚入官场的进士,要是连酒宴都没人宴请,在仕途上是走不远的。且不说请客,光是吃请,难道就不需要置办像样的行头?出门雇佣马车,长随,住处要好一些。这些都需要花钱。但是新科进士,除去已经有差遣官的不说,哪些只有教职的官员,每个月只有十六贯的俸禄,这点钱在京城租借个过得去的宅院都不够。”
“我将妻妾借给他们,然后还给钱租房子,给花销。要是我的妻妾有孕在身,还能得到一笔钱,这等好处他们还不要?”
郝随气愤之余说了一大堆的话,句句含泪。
李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不懂读书人的骄傲!”
没想到一肚子牢骚的郝随听了李逵这句话之后,沉默了,随后苦恼道:“我就想我郝家的子嗣将来也能走读书人的路,怎么就这么难?”
“你是当局者迷,你光想到了进士。他们可是朝廷官员,是读书人的精英。要是为一点财物好处,就和你做如此交易,他们怎么可能趟过科举这条艰难之路?”
“万一成为御史们攻击的目标,一个道德败坏,就足以让他们失去官职。他们怎肯为了些许好处,就将自己陷入如此万劫不复之地?十年寒窗苦读,他们是想要做大宋的脊梁,而不是做大宋牛郎的人啊!”李逵痛心道。
“牛郎,牛郎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就没必要懂了。”
郝随恨愤怨,认为李逵是对他生理缺陷的攻击,说了句让李逵目瞪口呆的话:“男人真不是东西!”
好吧,李逵觉得郝随说这话没大毛病,他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有着高雅的情操。关键是与人谋要尽心尽力,要忠心办事。这不是他说的,而是孔子门下十贤之一的子夏说的。李逵是读书人,要追随先贤的道路,不能三心二意。
“郝兄,你是选错了路子。以为将这等隐晦之事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实在是对人心想的太好了。其实有一条更加保险的路,你却没有想到。”
“人杰,快说!”
“太学啊!”
“太学?”郝随细想之后,眼前一亮,低声询问:“还是送吗?”
“送什么送,你也知道,太学每年科举中进士不下于百多人,相比直接送进士肯定要不如。但是你想过没有,太学生年纪都不大。而且长相也都过得去,且不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但你的妻妾总不会选择长相邋遢,模样丑陋的做入室之宾吧?”
“不能够!”
郝随说完,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