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俘虏看管起来不容易,打断一条腿就方便多了。”李逵理所当然道,打断腿之后,他们连逃跑的心思都没有了,省了不少事。
皇帝听到李逵的话,脸顿时黑了,气恼道:“总不至于上万人都这样使吧?”
“这些人恢复的好,才有幸成为陛下献俘的对象。其他人应该还不如他们。”李逵估摸着是这么个道理,伤筋动骨一百天,要不是恢复的好,如今俘虏们应该离不开拐杖。
赵煦之后没有和李逵说过一句话,显然很生气,等到献俘之后,李清臣来到李逵边上,长叹道:“人杰,说你什么好,非要如此暴躁,这下好了你的观察使没了,去做通判吧!”
李逵只能仰天长叹:“时运不济啊!”
当然,李逵觉得运气不好,还有比李逵运气更不好的,新任延安府通判,刚上任几天,就被降职成推官,这位才是真的倒霉。肤施城内,苏辙抱歉的看向年纪不小的种建中,无奈道:“彝叔,务必以大局为重!”
“大人,我这是……还是蔡京构陷某吗?”种建中眉头挑了挑,已是不惑之年的种建中虽穿着文官的官袍,但一股子杀伐之气从后背透出,连苏辙看向他的神色有些复杂。怎么有点李逵的感觉?当然,种建中长相要比李逵更像读书人。毕竟是张载的弟子,气度上绝对不落人下风。觉察到自己失态,种建中这才急忙抱歉道:“大人,下官失态了。”
“没事,是我兄的徒孙,刚升迁了五品观察使才一天,就被贬谪成六品了!”苏辙无奈道。
种建中迟疑问道:“苏相,这位运气可真不好,绯袍才穿了一天,还都是新的,就要穿回去了?”五品变六品,就是这么残酷。
苏辙无奈道:“说的也是,不过这小子才十九,有的是机会。”
种建中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看着略显粗糙的手背,蓦然之间发现青春已经悄然从他身体里溜走,自己恩荫做官快二十年,如今人到中年,已经四十多岁,却还要听从十九岁的娃娃上司,这种扎心的感觉,比被蔡京陷害都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