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引起百姓恐慌性结婚,提高规格选择名门淑女而非百姓家中女子,万历皇帝准许了张居正的谏言。
张居正死后,这就成了他是大明权臣的理由之一。
“这…”刘太妃欲言又止,看了看偏殿的周婉言,叹气的说道:“万岁,太子乃是国本,万岁没有后嗣,做事处处都被掣肘。选秀之事,万岁是何打算?”
朱由检忽然想到了王恭厂大爆炸中死去的天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他摇头说道:“潜邸时,袁氏、田氏德行恭谦,可为贵人。”
选秀都是给朝臣们给后宫掺沙子的机会,朱由检现在对朝臣们没有一丁点的信任。而在皇明祖训中,朱元璋也曾经特意告诫后世子孙:“天子及亲王后妃宫人等,必须选择良家子女。勿受大臣进送,恐有奸计。
事实上,朱元璋的担心在土木堡之变后就形成了常例。
“那行,既然万岁心里对二贵人有计较,那自然是好。”刘太妃满意的点了点头,选秀之事,她就是一个试探,最重要的还是定下这二贵人的名头。
“婉儿呢,性子比较弱,今天到老身这宫里来哭诉,皇帝也不要太怪罪她。还有…”刘太妃撇了一眼偏殿的张嫣,低声说道:“客氏乃是妖蛤,那懿安皇后与其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于下肥先杂形褐蚁椭力,都奈何不得她,此时,懿安皇后常伴万岁左右,听闻还在乾清宫设了一偏案,老身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万岁对她应当多提防着点。”
“老身最近听闻官家与朝臣们多有矛盾,想到了当年的移宫旧案,万岁还是多留心才是。”
“皇祖母教训的是。”朱由检点头称是,他没有和长辈、老年人吵架的习惯,而且刘太妃显然是善意的提醒。
而且看起来,刘太妃有点怕张嫣。虽然张嫣不敢拿她如何,但是毕竟张嫣掌着权。
李选侍想要通过年幼的朱由校来控制朝政,不让朱由校登基,这件事刘太妃是亲历者。在她眼里,张嫣在行当年李选侍摄权之事,也是情有可原,雾里看花,终归都是雾蒙蒙一片。
刘太妃拍了拍自己的拐杖,满脸慈善的笑容说道:“要不说奇了怪呢,老身这地方一向清净,可是呢,最近几日就变了样,天天有人变着花样,求到老身这清净之地,多数都是些勋戚,说是万岁苛刻勋戚,要老身说,万岁登基之时,唯有张国公闻讯,前后奔走,他们倒是躲在自己家宅里,前怕魏珰,后怕朝臣。”
“这会儿却哭着说万岁苛刻他们。老身就详细问了问,就西山煤窑子那点破事,他们倒是好意思舔着脸求到老身这里!平日吃着皇粮,不操心国事,就想着给自己家门捞一点是一点,西山煤窑子年年压死多少人?万岁行的是仁政,尽可大胆施为,老身也懒得听他们叨叨,万岁让宫禁都拦着点……”
“万岁?”刘太妃说着说着略显有些讶异。
因为朱由检听着听着睡着了。这不能怪他,刘太妃礼佛,这殿里都是熏香,熏香本就安神,还有念经的宫女在后殿礼佛的声音。
登基至今,他每日看奏疏处理国政都要到二更天,早上不到五更天就得起来准备廷议之事。
本来呢,国事吊着,他还能够精神极度的亢奋,到了这慈宁宫却意外的安详,昏昏欲睡。
刘太妃也没大声打扰朱由检的小憩,满脸欣慰的扶着拐杖进来,嘱咐王永寿不要让人饶了万岁清梦,进了偏殿。
刘太妃打量着已经破涕为笑的周婉言,也不知道张嫣是怎么哄好的这小丫头,笑着说道:“懿安皇后,万岁睡下了,你住在乾清宫里,没事要多让内侍提醒着万岁时辰,虽然年轻,可是这身子骨熬垮了,可如何是好?这年轻的时候,怎么都好,落了病根,临到了,都是麻烦事。”
刘太妃的眉头一颦,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而且呀,这少年多不知道节制,初识这鱼水之欢,总是个索求无度,懿安皇后平日里还是让万岁克制些。”
“是。”张嫣笑吟吟的答应了,一转身面色却出奇的凝重,住在乾清宫,闲言碎语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