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声的喊出主战,可以获得大量的名望,但是朱由检已经把倪元璐整年的俸禄给扣了。
三天不上朝,连请假都没请,不扣他的工资,说不过去。
若是一天故无辜不回朝,就是罚俸三月,如果两日无故不回朝,就是罚俸六月,若是三日无故缺勤,就是罚俸一年。
若是他哭坟十天半月的,大明皇帝就能够责令让他滚回老家了。
比如出版过颂天胪笔的复社笔正朱长祚,就在忠烈传中,添了倪元璐之人的简述。
倪元璐作为铁杆阉党,居然能够被东林党的复社提名忠烈传,可见大明朝朝堂的魔幻。
先说倪元璐四门,再说他的特点,尤其擅长经济,而且擘画、设施、勾考、兵食样样精通,还都能够实事求是的实行,并非那些翰林院的学生一样,只知道空谈浮议可以相提并论。
诗文虽然不能够浑然一格,依旧保留着弇州的风采,但是奏疏鞭辟入里,都是军国大计,兴亡治乱有关,应该大力推崇。
倪元璐得不到重用,被归咎到了大明朝小人太多,东林阉党水火不相容,置国家大计于不顾,而只争门户。
而倪元璐呢?
持有正确的言论,侃侃而谈,据其中,刚正不阿,所以被人厌恶,因为这种龌龊得不到重用。
唯有国朝败坏至极,才能看到委任的希望,但那时大才倪元璐,也无法下手。
最后倪元璐的下场,复社也给他规划好了。
以身殉国,以忠烈传于世。
的确,倪元璐在京师被破的那天,成为了殉国者,以忠烈传于世。
但是这个倪元璐真的有才的话,朱由检当然不会吝啬他的官职和封赏,但是倪元璐这个人很有问题。
他和魏忠贤的次子魏学濂,弄了个莲台诗社,弄就弄吧,这大明朝的传统技艺了,哪个明公手下还没个党社?
但是他宣扬的主张,就是四个字:墨兵笔战。
其宣言为:授之笏必击贼,予之五万师横行塞上!
给倪元璐一个笏板,他就会带着他的莲台诗社,带着五万兵马直接出塞,把黄台吉给灭了……
对此,朱由检只能默默的给他点个赞,顺便在心里,把他送上了黑名单。
袁崇焕好歹还接点地气,喊出个五年平辽的战略,好歹还做了个战略规划,但是倪元璐不,他连战略规划都没有,章口就来。
说无法平辽,完全是因为大明皇帝识人不明,没有给他笏板,让他平叛。
所以,倪元璐跑去朱棣的长陵哭坟去了,说白了就是作秀,若是能够逼迫皇帝给予兵权,至于平辽不平辽,他都赢了。
正如那个笑话一样。
内行要是和外行去辩论,那就是外行!
比如我和火箭科学家说,你那火箭不行,燃料不好,我认为得烧柴,最好是煤,煤还得选精煤,水洗煤不好。
如果那科学家要是拿正眼看我一眼,那他就输了。
现在倪元璐做的就是这种,办党社、请笔正作传、请笏板、大声嚷嚷着五万精锐灭辽这些都是一个道理,只要大明皇帝搭理他,他就赢了。
大明皇帝倘若是辩明了,他获得大量的名望。
大明皇帝若是辩输了,那不得了,他直接坐着火箭上了天。
跨行捞个兵部的职位,就变得顺理成章。
而这份履历,也将是他获得阁老位置的最佳捷径。
如此大的利益面前,倪元璐当然愿意去哭坟,所谓的让祖宗蒙羞,都是借口罢了。
朱由检不准备辩,高举免战牌,左手不辩经,右手大浩律,若是倪元璐继续哭下去,大明皇帝直接将其开除。
“走了一个水太凉,又来了个倪元璐,朕这日子过得,就没一天舒坦的时候。”朱由检只能摇头,看着王承恩问道:“你的右手怎么回事?让太医院的人过来看看?”
“不用,皮外伤,没两天就好了。些许蟊贼罢了。”王承恩抬了抬右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真没事?”朱由检眉头紧蹙。
王承恩点头说道:“真的没事万岁爷,臣这把骨头是万岁爷的,万岁爷不收走,阎王爷来了,也不成。”
王承恩满脸笑意的说道:“万岁爷,要不咱们给倪学士下点料?一个人在长陵哭坟实在是有些孤寂,万岁爷您觉得呢?”
整人方面,王承恩自认天下第二,没人敢认天下第二。
朱由检喜上眉梢,小声的问道:“王伴伴准备如何做?”
大明皇帝和大明第一太监阴搓搓的商量,怎么逗弄倪元璐,而大明的太后和皇后,终于迎来了第二次的王对王的较量。
“婉儿,婉儿?”张嫣刚进坤宁宫的大门,就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诶,是皇嫂来了呀。”周婉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这一次没有化的跟鬼一样,反而是一副出水芙蓉、吹弹可破的淡妆。
其实周婉言第一次跑去乾清宫侍寝,大明皇帝那句化的跟鬼一样的评价,周婉言还是知道了。
但是周婉言并没有埋怨朱由检不解风情,反而对周婉言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对于她来说,万岁爷要是喜欢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反而麻烦,显然周婉言在这方面,肯定远不如妖妇。
但是,万岁爷喜欢清淡妆容,那周婉言年轻这五岁的优势,可是大了去了。
年轻,就是资本。
一个淡妆,媚而不俗,直接将已经二十二岁的张嫣,比了下去,从妆容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