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东国际场,夜,清凉明亮的候机楼里,周晨缩在咖啡馆的沙发中,抱着那台老贵的ib度氲脑谛创码,看起来很商业精英的亚子。
考虑到他的年龄,又或者可以说是很天才少年的样子——但凡是经过且看到了他在做什么的那些人,如咖啡馆的那几个服务员,都会这么想。
他真不是故意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显摆,而是每每在这样的时候,比如候机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些莫名的焦躁。
这大概是他的性格决定的,本质上,他是一个有些宅,习惯规律生活,不太喜欢改变的人。
每一次离开熟悉的地方的时候,他心底下意识的总会有些抗拒,像一开始离开家去远方的时候,也像后来在远方呆的久了,春节时回家的时候,心里总会有些莫名的焦躁。
虽然这次的柏林之行,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喜事,候机时候的感觉,还是和从前一样。
而没有什么,能比写代码更能让自己静下心来。
此外,在这样周围全是陌生的人走来走去的公共场合,他工作起来的效率,反而会比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比如说家里要高。
在这里,他一打开电脑,就心无旁骛的写下去,而在家里,状态不是特别顺的情况下,他往往写一会就会做点其它的事,倒杯水、看看外面、刷刷新闻……或者干脆发发呆。
可能本质上,他就是一个渴望得到关注的人。
等到余小美回来提醒他准备登机,看着写完的那么多,他真的很欣慰,很有成就感。
“你知道吗?”余小美两眼放光,“据说冯一平的湾流,现在就停在机场里。”
周晨就见不得她们这些女的,一提到冯一平,就这样两眼冒绿光的样子,“你知不知道……算了吧,”
人家这会已经儿女双全,两孩子还是两妈生的事,我懒得告诉你。
“你想说什么,怎么就算了?”余小美嗅到了他话里八卦的气息。
“我是说,你知不知道,我写的这些,”周晨指着电脑上的那些代码,“那位冯先生不要说写,看都看不懂的。”
“切,”余小美嘴一歪,“这有什么,按你这么说,我能生孩子,他却不能,是不是我也比他厉害?”
周晨极度无语,跟你这些春心上头的脑残女就没什么好说的。
他看向窗外,其实也想找找那架国内目前唯一的湾流,“不过是湾流而已嘛,将来我也会买的。”
“哈哈,”余小美大笑,这男人幼稚起来,真的挺可乐的,“那你将来是不是要也争当首富?”
“我才不稀罕那样无谓的名头,”周晨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做首富,太累,我只想过逍遥快活的小日子,钱嘛,有个百八十亿的够用就好了呀,再多,那反而会成为负累……”
“哈哈哈,”余小美捂着肚子坐在沙发上,“不行,肚子痛,咝,你这是要笑死我,”
看着她的样子,周晨真想一杯盐汽水泼过去,我这话真有这么可笑?
想我堂堂带系统的重生人士,要是连这样的小目标都不能实现,那我不如加入阿拉伯籍,娶十个老婆,夜夜无休的把自己累死……
“可以走了吗?”他冷冷的问。
“等一会,笑得腿都有些软,”
周晨又无语问天,好多姑娘见了冯一平,那是激动得迈不开腿,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成了笑得迈不动腿?
我是谐星咩。
“哦对了,”余小美认真了些,“刚才跟我爸打电话,他说,你这样的操作,很容易爆仓的,”
“是啊,我们满仓做多,只要铜价下跌,确实容易爆仓,但只要及时补足保证金就会没事,”周晨心说你总算记得些正事。
“还要朝里补钱?”余小美问。
“是,可能会不止补一次,而且补的这些,和初始投入,加上中间的收益,最后都可能会亏掉,”周晨淡淡的说。
“啊,不是吧,”余小美有些紧张起来。
无论如何,无论多有钱,亏损总是一件让人不开心的事。
“可能的,”周晨认真的点头,“所以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第一把回报就这么高,成功的树立起大家对自己的信心以后,他觉得,很有必要引入一些风险,适时降低些大家的期望值,不然,最后无论回报是多少,可能有些人都不会满意。
以及,他要改变一些人,比如眼前的这位傻妞,觉得做期货简直不要太简单的印象,以免她将来头脑一热,自己盲目的大手笔入市,然后像今天看到的那个中年人一样,三两下就倾家荡产。
这并没有吓到余小美,“你做就简单,是不是啊小周总?”
期货她不懂,但她知道,周晨要是没把握,不会主动邀请她投资的。
周晨有些欣慰,也算是孺子可教,知道有些事是别人做起来简单,“对我来说,很多事都很简单。”
余小美又在周晨头上揉了一下,“我叫你得意。”
周晨干脆懒得反抗。
余小美提到冯一平这样所有爸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让他也不自觉的审视起自己来,要实现刚才所说的那样的小目标,自己有好些方面需要改进,比如在离开熟悉的地方时,总会莫名的焦躁,这是不是就是不想离开舒适区的表现?
这个不好,得迎头克服掉。
“你干什么?”余小美轻轻的拉了他一下。
“啊?”周晨一看,自己手上正拿着喝得干净的咖啡杯,